大長老看了一眼云芷娥,她便稍微向前了一步,而大長老則退到了她的身后。
所有人屏氣凝神,整個會場恢復了一片寂靜。
弟子們即感嘆于這位平時極少露面的大師姐今日看起來格外的光彩照人,又有些驚異于她那銀色的長發。
云芷娥看著臺下的一雙雙眼睛,唯獨在陳安的身上稍微停留了片刻,掃視了一圈之后,云芷娥才輕輕開口道:“從今日起,我將繼承師傅的遺愿,將重鑄劍派榮光為己任。”
她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卻和大長老一樣,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說完后,她頓了頓,才繼續道:“我與師傅不同,也不喜歡那些彎彎道道,我只知道,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從即日起,我將肅清門派內的一切不正之風,希望諸位能謹慎言行,遵循門派教規。”
“以上。”
說完,云芷娥對著大長老點點頭,而后對著陳安用眼神示意了一番之后,便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其余弟子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她口中的不正之風到底是什么,一時間,人人自危,對這新任掌門的話來回揣測,最后也摸不清她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只是在腦袋里開始回想起了教規,只希望自己沒做什么會被肅清的事。
而那詹云臺則強繃著臉,眼神卻有些放空了起來——毫無疑問,無論如何,今天他這只出頭鳥沒能起到作用,很有可能,要挨槍子了。
大長老深深地看了幾位長老一眼,這些長老表情各異,有的老神在在的眼觀鼻鼻觀心,有的則眼神閃躲,但無論如何,此事已經蓋棺定論,之后要做什么事,就要掂量掂量后果了。
陳安同樣松了口氣,在許多人有意無意的注視下,盡量保持著低調的從人群中離開,往山頂走去。
大長老也不墨跡,云芷娥走后,便道:“既然如此,登基儀式便到此結束,諸位請自便,切不可將掌門的話當做兒戲。”
說完后,大長老幾個閃身后同樣消失不見,幾位長老也三兩成群的不知去了哪,只留下了一群弟子們在廣場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表情都有些耐人尋味。
而此時的陳安,則在上山的路上,看到了站在路邊等著他的云芷娥。
云芷娥還是那副抱著劍的樣子,除去衣服與發色的變化,好似一如從前。
兩人都沒有說話,沿著山路走了一會后,云芷娥才終于開口,聲音有些低沉的輕聲道:“對不起。”
陳安聞言,先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后,只是輕笑兩聲:“有什么可對不起的?雖然這次迫不得已來了回舌戰群雄,但從今往后,你我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云芷娥看了他一眼,見他真的沒有什么不開心的樣子,才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完,她便主動抓住了陳安的手。
起初還有些冰冰涼的,但很快,那只纖細的手掌便傳來了直達心扉的溫暖。
陳安看著向上的石階旁,那一處處陡峭的山石,過了一會,才道:“你不會怪我嗎?”
“什么?”云芷娥先是反問,隨后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他自己和莘姬等人不清不楚的關系,于是,便只是緊了緊手掌,淡淡道:“不怪。”
陳安和她牽著手,只覺得沒走多久,便到了山路的盡頭,又回到了那兩座小屋前。
云芷娥和他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她輕聲道:“我想去后山的湖邊走走。”
“好。”陳安沒有拒絕。
此時他才想起,那片湖,對于兩人而言特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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