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堂主攏共不過五位,像他們這樣的分堂主也不過十人,每一人在魔教的地位都舉足輕重,而堂主這樣級別的人物若是死了,怎么會半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死因有些蹊蹺,教主說是沖擊入圣失敗而死的,但你我都清楚,碧血堂堂主說得好聽點是穩健,說不好聽些就是怕死,像他那樣的人,若沒有十足把握,怎么會貿然突破?”
“即便突破,也定然有法子保自己一條命在,怎會死在魔教的駐地里?”
林鷗說完,詹盛林與潘杰面面相覷,表情凝重的同時,心里都開始猜測起了其中的曲折。
舉起茶杯,林鷗再次緩緩品了一口后,才道:“我暫時還不敢確認,現在教內的氣氛也不甚明朗,風雨欲來,我們此次絕對不能出紕漏。”
“否則,被教主問罪事小,倘若這是什么圈套,我們可別落得碧血堂堂主一個死法。”林鷗說完,長長嘆了口氣,揮手,讓兩人退下了。
“做自己的事吧,等阿大探回消息,我等再做決定,無論如何,這趟貨是必須想辦法拿回來的,否則按照規矩,我等被降職都算幸運。”
林鷗說完不再言語,而潘杰和詹盛林兩人起身告退,走出門后,方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卻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眼里沒有了方才的火氣,只能看出彼此眼神里的憂愁。
潘杰活動了一下結實的肩膀,道:“我去讓小的們想辦法也去摸摸那趙公子的底。”
“我一會便想辦法問問,教內最近到底發生了什么。”詹盛林說完后,對著潘杰點點頭,兩人出門,一人向左,一人向右,腳步都有些匆忙。
在魔教這樣一個草木皆兵,朝不保夕的地方謀生存,只要是能活到現在的,都有了一只好鼻子——但凡聞到些危險的味道,都會迅速的采取行動。
只是,是否已經有些為時已晚了呢?
......
此時的宅子內,陳安小憩了片刻,起身,去莘柔的房里讓她給自己補補妝。
固然莘柔的易容術堪稱一絕,但是所用的材料卻不是什么寶貝,這妝容雖然足以以假亂真,但卻沒有什么防水之類的功能,若不小心,便有可能在臉上露出破綻。
陳安嚴重懷疑,莘柔絕對有比他臉上這更靠譜的易容法,但卻因為想看他笑話才故意露拙,就等著他被扈夢秋抓到破綻呢。
但不管咋樣,該干的活還得干。
好說歹說,才把之前替扈夢秋說話的事說圓了,讓莘柔收起小脾氣給他重新做了易容,陳安還來不及想想今日要干些什么,莘柔卻忽然拉住了他,讓他就在房內別動。
陳安有些疑惑,卻見她湊到自己耳邊,輕輕開口道:“有魚上鉤了。”
還未等陳安回過神,便聽見隔壁不遠處響起一聲爆裂碎響,緊接著傳來的,便是巨大的兵器碰撞聲。
“何方宵小,報上名來。”
扈夢秋的聲音傳到耳中之后,陳安便和莘柔對視一眼,這才走出門外。
兩人一人裝作有些不知所措的富家公子,一人裝作只敢縮在公子身邊的丫鬟,靠在門邊,看起了熱鬧。
而扈夢秋獨自一人站在門前的院落之中,肩上扛著一條黑布包裹著的長棍似的東西,面對著面前六個帶著面具的神秘人,表情滿是冷漠。
“是他!殺!”那幾個面具人可沒有回答扈夢秋的意思,反而在看到陳安的一瞬間,便齊齊調轉身形,沖著陳安沖來。
扈夢秋有些不耐的瞪了一眼陳安,嫌棄他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反而出來添亂,但動作卻半點不慢。
腳下一動,便有一股小小的氣旋將地面吹得塵土飛揚,下一刻,她便后發先至,沖到了陳安身前。
連黑布都未解開,便只是將那幾乎有她整個人高,一米六多的棍狀物橫斬而去。
一瞬間掀起的巨大風浪,甚至讓陳安一度回想起了烏圖打架的氣勢,但比起那更耀眼的,是黑布上陡然亮起的火光。
這火光瞬間將黑布吞噬殆盡的同時,露出了一把極其夸張且猙獰的長刀,這長刀刀刃便有一米多長,刀柄也有尋常短刀長短,但比起它的原型‘苗刀’而言,卻更顯得厚重了幾分。
莫說是用來砍人,便是砍馬,也足以一刀兩段。
讓人更加震撼的是——砍出這樣一刀的時候,這把刀,連刀鞘都未曾取下!
扈夢秋表情淡漠,只一只手,這夸張的長刀便掀起了滔天火海,幾乎遮天蔽日般的,朝著面前的幾個面具人涌去。
“不說......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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