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怯顏。
這個擁有恬美外表與名字的小女孩,本身便是一個評價為B+與A之間的禁忌存在。
白怯顏一邊抖動著雙腿,一邊抿了一口軍用水壺中的白酒,面容紅坨道:“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怎么那么喜歡為了不相干的人犧牲,活著不好嗎?還可以品嘗到這么美味的飲料。”
“哲品留下,其余人先出去吧。”賀軍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輕云淡,揮揮手讓其余人離開,只留下了張哲平。
作為一名文職人員,張哲平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在這死寂的房間中,張哲平卻掏出了一把短刃,似乎在防備著白怯顏突然襲擊。
詭異的是,他們隸屬一個部門,本該是患難與共的戰友。
“冷靜一些哲品,這個家伙只是說說而已,畢竟,她的父母還生活在靈州市,她不會真的拋棄他們。”賀軍開口說道。
聽到父母二字,白怯顏的目光忽然變得凌厲了不少,她盯著賀軍:“老頭子,你威脅我?”
賀軍不反駁,只是含笑看著她。
“嘖……”
不甘示弱的白怯顏撇了撇嘴:“人類的死亡關我什么事情,再說了,你以為我會顧忌所謂父母的死活,他們和我根本沒關系……唔,該死,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又在著什么急。”
白怯顏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捂住了胸口,她臉色蒼白,就像是承受了致命的痛楚。
一邊捂著貧瘠的胸口,白怯顏一邊喃喃自語:“好了好了,只要他們活一天,我自然會好好保護他們,我只是說說而已懂不懂?”
話音落下,白怯顏的心絞痛才逐漸緩解。
白怯顏抬起頭,卻看見賀軍依舊在笑:“看吧,就算沒有外力影響,你體內那個善良的小姑娘,依舊會促使你保護家人,保護整個靈州市民。”
白怯顏咬牙切齒:“令人討厭的小家伙,我附身的時候,她已經在父母的懷抱中去世,你們讓我附身,這原本就是一個陰謀,她死前的執念化為一道枷鎖,讓我寸步難行!”
賀軍繼續說道:“你應該慶幸,如果小姑娘不是先天心臟病去世,你根本無法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低頭看了一眼白怯顏脖間的酒壺,賀軍道:“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獵槍,如果不是因為這道枷鎖,就算拼死,我也會重新把你送回地獄!”
白怯顏的身上忽然釋放出了一股邪惡的能量,那一雙水撲撲的大眼睛盯著賀軍:“你可以試試老家伙。”
就在此時,整個房間似乎真的連同了地獄一般,猛然間竄出了無窮無盡的黑暗氣息。這些氣息交相涌動,撲面就讓人感到一股冰冷的窒息感,仿佛置身于血海冥域般,連靈魂都不得超生!
饒是張哲平心思縝密,不喜怒于色,此時肌肉也不由繃緊,手中的短刃也泛起了藍芒,似乎下一秒,就會沖向白怯顏。
賀軍擺擺手:“小孩子不要總是皺眉頭,這樣會很不討喜,從專業的角度,說一說這次的情況吧,你有什么發現與建議?”
動作看似風輕云淡,可恍惚之間,一頭長有八臂,兇狠惡煞的赤面修羅降臨房間,僅憑一己之力鎮壓了打開缺口的地獄之門。
賀軍介入,張哲平與白怯顏這才不再針鋒相對。
白怯顏驅散了周身的能量,又重新癱坐在了椅子上,她抿了一口酒,不似之前蠻橫,反而縮了縮衣領,像是連她想到,都會渾身打顫一般。
下一秒,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老家伙,如果我跟你說,在感受到那股能量之后,我一度想拋棄這個身體,主動回到那充滿死亡與災厄的世界,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