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官相信你和你的族人不是一路人,你也依然還是毋斂的集曹。”張志拍拍莫聲的肩膀,又說道:“另外,如果不是你前天悄悄暗示本官,提醒本官在下司布置人手暗中監視麻尾一帶,現在我們的情況只會更危急。這是你的功勞,本官還得獎勵于你。”
萬沒想到張志會如此信任自己,莫聲感動得眼中都有光芒閃爍,向張志連連拜謝不止,張志則親手把莫聲攙回他的位置坐下,然后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向在場的毋斂文武說道:“還有一個重要情況,我們派去下司的眼線,除了確認毋斂三大姓聯手發起叛亂外,還初步摸清楚了逆賊的總兵力,至少有一千六七百人!還全部都是男丁!”
“一千六七百人?還全部都是男丁?有這么多?”
在場的毋斂文武一片大嘩,和之前的張志一樣,全都對這個數字有些不敢相信,知道一些民政情況的朱相更是失聲說道:“怎么可能?我們毋斂的在冊人口還不到四千人,毋斂三大姓怎么能一下子拉出來這么多人?”
“這個問題,應該問我們的戶曹馬鳳。”張志陰沉著臉說道:“馬戶曹,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
毋斂戶曹馬鳳滿頭大汗了,趕緊也是離席下拜,抹著汗水說道:“明廷恕罪,屬下有罪,這事情屬下也不知道具體詳情,屬下只是知道毋斂三大姓肯定藏有許多田奴隱戶,但是屬下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膽大包天,竟然敢暗藏這么多的田奴隱戶。屬下統計不力,請明廷治罪。”
全盤接納了上一個張志的記憶,知道不少內情,張志也不能過于責怪馬鳳,只能是這么說道:“起來吧,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一個人,本官這個署理縣長,還有已經過世的黃縣長,以及前幾任毋斂縣長,全部都有責任。我們之前太軟弱了,害怕得罪那些地方豪族,沒敢真正統計過毋斂的實際人口,所以才釀成了現在這個結果。”
頓了頓,張志又補充道:“不過以后絕對不能這樣了,等平息了叛亂,收拾了逆賊的首腦,不管花費多少代價,也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們都要詳細統計一下毋斂縣的真正人口,弄清楚我們縣境里究竟有多少人力。”
馬鳳連不迭的答應,然后才抹著汗水回到他的坐位上,傅恭則陰沉著說道:“這下麻煩了,我們的軍隊現在才擴編到六百人左右,頂天能夠組建起六個不滿編的屯隊,而且新兵還根本來不及訓練,武器裝備也不足,少部分士兵恐怕只能是拿著耒耜農具上陣,要想殺退數量在我們三倍左右的逆賊,恐怕很難。”
“傅將軍,我不這么看。”原來的毋斂屯長朱相說道:“逆賊的人數雖然多,但是普遍都沒有進行過軍事訓練,匆忙集結編制也肯定十分混亂,我們的軍隊里卻有著將近兩百人的老兵,正面交戰,我們未必不是逆賊的對手。”
“末將也認為可以正面一戰。”另一個老屯長趙全也開口說道:“末將建議,把我們的老兵集結起來,裝備最好的武器組建一個屯充當陷陣勇士,然后正面沖擊賊陣,再以新兵為輔助,應該有希望打敗逆賊。”
“屬下覺得朱將軍和趙將軍的話有理。”金曹說道:“逆賊匆忙集結,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人數雖多,但絕對不是毋斂老兵的對手,應該以我們的老兵為先鋒,與逆賊正面一戰。”
張志不吭聲,盤算了片刻后才問道:“趙將軍,如果按照你的戰法,你估計我們殺退了麻尾逆賊后,會折損多少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