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太過艱巨危險,蘇鼎還是不敢答應,張志看出他的心思,便哼道:“蘇郡丞,怎么?不愿為本都督效力?本都督問你,前段時間你和廣談豪強郭氏家族一起飲宴喝酒的時候,背著本都督都說了些什么?”
聽到這話,雖然天氣很冷,汗水還是馬上就出現在了蘇鼎的額頭上,張志察言觀色,見他已經心虛,便冷哼道:“念在你的獻城之功份上,你在背后詆毀本都督的話,還有那些動搖人心的話,本都督都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如果敢抗令,兩罪并罰!”
被張志逼得沒了辦法,蘇鼎只能是硬著頭皮拱手說道:“下官領命,下官愿意去江陵送信。”
“這還差不多。”張志冷哼,然后一邊讓親兵書信、傳引和自己送給陸抗的一對玉斗交給蘇鼎,一邊催促道:“馬上走,越快把書信送到陸抗將軍面前越好,告訴陸將軍,廣談城里的糧食足夠支撐一年,我們一定等得到他的援軍抵達!事成之后,我還必有重謝!給你的賞賜,也絕對少不了!”
“都督放心,下官一定把話帶到。”
蘇鼎趕緊拱手唱諾,然后才在心里說道:“張志小兒,是你逼我的,本來乃翁還想留在城里多吃幾天的方便面,等城破了以后再走,但既然你逼我去做這么危險的事,那對不起了,乃翁只能是乘機告辭了,你等著被霍弋老兒剝皮抽筋吧。”
依然還是說干就干,帶著求援書信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后,蘇鼎先是換了一身百姓衣服,又帶了自己之前獲賞的金玉糖果,和一張在路上御寒用的毛氈,然后就牽馬出城,騎著馬匆匆向北而去。
這些情況,被監視蘇鼎動靜的親兵報告到了張志面前后,張志馬上就松了口氣,說道:“總算是擺脫這個禍害了,這下子,我們總算是不用擔心隨時被人出賣,隨時會有人在我們的內部搗亂了。”
“都督,蘇鼎匹夫會不會跑到霍弋那里投降告密?或者會不會真的去江陵拜見陸抗?”旁邊的薛讓擔心問道:“他如果真的去見了陸抗,讓陸抗知道了我們這里的情況,搞不好陸抗就會生出貪心啊。”
“放心,絕對不會。”張志微笑說道:“道路艱難漫長,路上又有那么多的魏賊關卡,就是借這個匹夫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真的走水路去見陸抗。”
“至于去投降霍老頭告密更不會,他見到霍老頭告密,惟一能拿得出手的告密情報無非就是我們根本和東吳沒聯系,遠遠不夠抵消他之前的罪惡,霍老頭肯定不會放過他,這一點,蘇鼎匹夫肯定掂量得很清楚。”
“那他會去那里?”薛讓又好奇問道。
“不管他去那里都行,他把我送給陸抗的禮物貪污了也沒關系。”張志攤手說道:“只要別回來禍害我們就行,這個忠誠度永遠為零的匹夫,我算是怕了他了,我送給陸抗的那對玉斗,就算是獎勵他以前為我們立的功勞,從今以后,我們和他再無瓜葛了。”
張志這話說得有些太早,因為張志并不知道的是,其實蘇鼎與自己,將來不但還會有瓜葛,而且還是自己根本無法推脫的瓜葛……
也順便介紹一下蘇鼎的去向,和張志分析的一樣,蘇鼎是既沒有膽量真的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冒險去江陵給張志送信,更沒有膽量再去找霍弋投降送死,而且蘇鼎甚至還沒有膽量去自己熟人極多的鄨縣,所以出城北上沒有多遠,蘇鼎就掉轉馬頭,選擇了向西北面的平夷方向前進,毫不客氣的貪污了張志送給了陸抗的禮物不說,還把張志寫給陸抗的書信,在路上用來擦了屁股。
記住噢,是去了廣談的西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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