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這邊有些磨蹭,使者回城復命后很是過了點時間,緊閉的廣談城南門才重新打開,共計一十一名騎士策馬出城,遠遠看去,還真沒有攜帶長武器和弓弩。
確認了漢軍的出城人數無誤,已經有些等得不耐煩的霍弋立即策馬上前,領著九名絕對忠心耿耿的親兵和寶貝孫女霍萌迎向來人,也十分遵守諾言的沒有攜帶長兵器和弓弩——雖然霍萌很想暗藏一架手弩,突然一箭干掉張志,霍弋卻斷然拒絕了孫女的提議。
事實證明霍萌的打算也不可能成功,相距還有上百步距離時,貪生怕死的張志就已經派遣一名親兵先行趕來,在近距離仔細檢查霍弋一行人攜帶的武器情況,同時邀請霍弋也這么做,為了自己和孫女的安全,霍弋也沒拒絕張志的好意邀請,然后還是互相確認了對方在武器方面沒有耍花招后,張志和霍弋才繼續向前,小心翼翼的互相靠近。
不用多說,穿著一件顯眼白色披風,策馬走在漢軍騎士最中間的,自然就是南中將士的共同敵人、曹魏軍隊的征討對象、無恥鼓惑牂柯百姓抗拒司馬家族布施仁政的罪魁禍首、霍家祖孫切齒痛恨的家族敵人——張志!
在此之前,霍萌當然不止一次的在腦海中幻想過張志的具體形象,單憑直覺就把張志想象為一個青面獠牙、丑陋類犬、肥胖如豬還兇神惡煞的模樣,可是隨著距離的靠近,霍萌卻又無比傻眼的看到,出現在自己眼中的,竟然是一個五官俊秀并且皮膚白皙的英俊男子,同時還氣質溫文爾雅,與尋常的武人截然不同。
更讓霍萌意外的還在后面,仔細看清楚了張志的模樣后,策馬走在她身邊的霍弋竟然還低聲說了一句,“丞相?!”
“祖父,你突然提起丞相做什么?”霍萌好奇問道。
霍弋猶豫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張志小兒的神情氣度,和丞相很象。”
“就憑他?就憑這個狗賊?也配象丞相?”
霍萌不屑低哼的時候,張志當然也已經看清楚了霍弋的模樣,結果和張志想象中的差不多,年已六旬的霍弋果然已經是須發花白,臉上皺紋雖然不是太多,身板看上去也還算硬朗,卻依然難掩他逐漸蒼老的事實。然后目光隨意移動間,張志的三角眼又突然定格在了霍弋旁邊的霍萌身上,還忍不住在心里驚叫了一句,“那來的小美人?”
也不怪張志流露本性,主要還是霍萌的模樣確實十分俏麗,即便年歲不是很大,也已經生得杏眼桃腮,唇紅口小,肌膚更是白里透紅,誘人無比,假如能多給她一點時間發展,姿色絕對不會在早已讓張志垂涎三尺的陳椒之下。
很可惜,霍萌的目光終于和張志的目光相碰時,卻絲毫沒有給張志半點好臉色,還哼了一聲就把小臉扭開,滿臉的不屑和鄙夷神情,同時張價也在旁邊低聲說道:“都督,只有十步了,為了你的安全,最好別再前進了。”
貪生怕死四個字一直都是寫進了張志的骨子里的,采納了張價的建議,張志果斷勒住戰馬,在馬上向霍弋拱手行禮,大聲說道:“老將軍,久仰大名了,請恕晚輩甲胄在身,不能向老將軍全禮。”
“登元不必客氣。”霍弋還禮,微笑著大聲說道:“對于登元,老夫同樣也是久仰大名,老夫是真沒想到啊,半年多前老夫隨意任命的毋斂署理縣長,竟然能夠鬧騰出這么大的動靜,不但讓半個牂柯雞犬不寧,還殲滅了老夫的偏師,生擒了老夫的孫子,逼得老夫親自率軍前來平叛。這世上倘若有后悔藥的話,那老夫在半年前,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讓登元你署理毋斂縣長的。”
“老將軍當初的提攜之恩,晚輩一定沒齒難忘。”張志回答得不卑不亢,又說道:“但是老將軍,十分抱歉,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晚輩雖然對老將軍的提攜萬分感激,然而為了興復漢室的宏圖大業,晚輩只能是在戰場上與老將軍刀兵相見,誓死報答大漢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