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打了一個手勢,趙全忙點頭唱諾,先把那個裝滿鐵珠的密封竹筒放在了案幾上,然后隨便拿了一把李壓親自送來的鋼刀,擺了一個起手勢,狠狠一刀橫削在了那個竹筒上。
嗤的一聲輕響,趙全的手腕基本上沒有感受到什么阻力,鋼刀便輕而易舉的削斷了那個竹筒,筒中的鐵珠灑滿一地間,識貨的霍弋也馬上就大聲喝彩道:“好刀,快看刀刃,有沒有缺口?”
趙全依令趕緊側轉刀身,與漢軍文武一起細看刀口,見刀刃完好無損,沒有出現半點缺口,霍弋和趙全也一起驚叫了起來,“真的是蒲元神刀!我們自己也能造出蒲元神刀了?!”
“老將軍,趙將軍,恕下官說一句狂妄之言。”李壓開口,帶著煙熏痕跡的臉上盡是得意和驕傲,還神情有些兇狠的說道:“蒲元神刀,算個什么玩意?假如拿蒲元神刀與下官帶著工匠鍛造的這把刀對劈,首先斷折的,必然是蒲元神刀!”
“李曹掾,你這話說得確實狂妄。”霍弋微笑說道:“你知道蒲元神刀是怎么鍛造出來的嗎?當年蒲元在斜谷為丞相鍛刀,是派人專門從成都運去江水淬火,這才鍛成了我們大漢軍隊頭號神兵利器蒲元神刀,你也有成都江水給你的刀淬火?”
李壓不答,只是從自己帶來的那堆雜物中,翻出了幾片熟鐵制成的盔甲鱗片,放了一片在案幾上,向趙全說道:“趙將軍,請再試刀!”
“李曹掾,你沒說笑吧?”趙全更是驚訝的問道:“你叫我用刀斬鐵?”
李壓又不急著說話,還把手里的鐵甲鱗片繼續放上案幾,足足堆起五層,然后才說道:“請趙將軍試刀。”
難以置信的看了李壓一眼,趙全將信將疑的準備繼續試刀時,霍弋卻搶先伸手奪刀,說道:“讓老夫來。”
出于對霍弋的尊敬,趙全當然乖乖交出了鋼刀,霍弋雙手握刀,看準甲片狠狠斬下,然后依然還是一聲輕響,五片熟鐵制成的甲片整齊而斷,刀勢不消,又將堅硬的案幾斬下一角,漢軍文武的驚呼聲音,也頓時響徹大堂,“好刀!”
這個時候,霍弋心中當然也已經是激動難當,趕緊又細看手中刀刃時,見刀刃上雖然出現了一個微小的缺口,卻幾乎很難察覺,對刀身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影響,霍弋忙收刀拱手,激動說道:“李曹掾寬恕,老夫剛才言出無狀,藐視了你,老夫謝罪。不錯,你這把刀,確實勝過老夫曾經見過的蒲元神刀!”
李壓趕緊謙虛,旁邊的陳粲、趙全等漢軍文武卻個個喜形于色,都知道有了這樣的利刃在手,漢軍本來就在不斷飛快成長的戰斗力,必然會立即大漲一截。惟有張志神情如常,因為張志早就知道歷史上用灌鋼法生產出來的鋼刀,質量最好的可以夸張到一刀斬斷三十余塊疊在一起熟鐵甲片,所以李壓造出來的刀不僅斬斷五層甲片毫不奇怪,還肯定能有巨大的進步空間。
這個時候,李壓又呈上了幾個用灌鋼法鍛造而成的矛頭,趙全和霍弋趕緊各拿一個,對著那張已經被斬去一角的案幾亂戳,也馬上就驚喜的發現,只要力量足夠,這種新矛頭刺穿案幾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即便戳在熟鐵上也矛尖不卷,霍弋和趙全也因此不斷歡呼,“好矛,好矛,有了這樣的武器,我們的將士以后就是想不打勝仗都難了。”
見此情景,張志當然也是滿意點頭,然后轉向李壓說道:“辛苦了,有賞,你和鍛造這些刀矛的工匠,全部都有重賞。”
“都督,你如果想賞屬下的話。”兩眼都是血絲的李壓露出苦笑,說道:“就請賞屬下在這里睡一覺吧,屬下實在是太困了。”
說罷,李壓把眼睛一閉,身體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倒,張志和趙全趕緊把他攙住時,他口中早已發出了如雷鼾聲,張志見了既好笑又心疼,忙吩咐道:“快,抬李曹掾去后院,找個房間讓他好生休息,不許打擾。”
李壓被抬下去后,霍弋和趙全仍然還是激動得拿著那些刀矛愛不釋手,還迫不及待的請求張志把這樣利刃賜給他們一把,張志則微笑說道:“急什么?以后我們還會有更好的,等更好的刀劍鍛造出來的,我再送你們最好的。”
“都督,我們以后還有比這更好的刀?那得鋒利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