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通先生此言何意?”爨老二不解的問道。
“二公子難道忘了,令兄回援同勞,必須得先到谷昌,然后再西進昆澤,最后才能回援同勞?”常忌振振有辭的說道:“張志小兒有沒有本事在下不知,但是以霍弋的本事,絕對能明白出兵谷昌,肯定能夠切斷令尊與令兄的聯系,倘若張志賊軍這么做了,那你們的麻煩就大了。”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常忌又說道:“令兄的糧草就無法補給,同勞的糧草也必須得西走昆澤山路才能送到,不但轉運困難,還容易遭到攔截,對于軍隊來說危險。雖說到了時候,爨老前輩也有親自率軍西援谷昌的選擇,可是同勞一空,張志賊軍的味縣駐軍,不就有了機會了?”
不懂軍事,爨家父子難免被常忌忽悠得略略點頭,常忌則又繼續忽悠道:“所以,老前輩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易幟歸魏,引誘也逼迫張志賊軍出兵同勞,讓他無法出兵攔截爨谷將軍的回師道路,這樣爨谷將軍才可以輕松回師到同勞,與老前輩你會師一處。”
被常忌忽悠心動,爨友萬分猶豫,半晌才說道:“讓老夫考慮一下,也順便看看張志小兒那邊有什么動靜?”
是日傍晚,爨友收到味縣急報,確認了漢軍沒有在當天清晨出兵南下的跡象,然而爨友依然還不肯放心,又耐心等到了第二天上午,等到自家眼線連夜送來的急報,知道了漢軍確實沒有在二月初十這天出兵南下,爨友才驚訝的說道:“張志小兒在搞什么鬼?老夫轉移糧草這么大的動作,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細作眼睛啊?算時間,他前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啊,怎么昨天一整天都沒動作?”
“只有一個解釋。”常忌陰森森的說道:“那就是張志小兒根本就不打算搭理同勞,只準備出兵谷昌攔截令公子的軍隊,所以他才故意不理會同勞這邊的動靜。”
爨友更加動搖,半晌才說道:“今天晚上決定,如果張志小兒今天還是沒有動靜,我們明天易幟歸魏,逼著他出兵同勞,給老夫的長子爭取回援時間。”
張志沒有讓爨友失望,當天傍晚時,爨友再次收到了味縣急報,知道了張志依然按兵不動的消息,爨友也不再猶豫,馬上就拍案怒吼道:“明日正午,殺馬祭天,易幟歸魏,逼著張志小兒來打同勞!”
說干就干,到了第二天正午時,不管二兒子苦口婆心的一再勸阻,爨友還真領著爨氏族人和與自家結盟的蠻夷豪帥,在同勞城外舉行了一個莊嚴隆重的誓師典禮,宰殺了一匹無辜的白馬祭告天地,宣誓了與漢軍不共戴天的決心,同勞城上,也扯下重新打起沒有多久的漢軍旗幟,重新打起了曹魏大旗。
除此之外,爨友當然少不得派遣信使趕往南中各地,向南中各大豪強大姓知會自己已經起兵歸魏的消息,要求南中各大豪強效仿自己起兵反漢,還把自己已經與曹魏取得聯系的重要消息公之于眾,以此鼓勵其他的南中大姓放心起兵,還有建寧的其他夷人部落放心叛亂。
常忌這邊,眺望著在同勞城上重新飄蕩的曹魏大旗,常忌表面上神情自若,心中卻冷笑連連,暗道:“打吧,你們這些南中蠻夷,打得越激烈越慘烈越好,對我們大魏也越有利!還有,爨家這邊直接舉起了大魏旗幟起兵,霍弋那個逆賊就是把嘴皮說破,也絕對勸不動爨谷叛魏投賊,張志賊軍,也只能是和爨谷血戰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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