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造新的直百錢?”
不愧是專門管錢的雒城金曹,只是微微一楞,張容就馬上明白了便宜兒子的意識,也立即就點頭說道:“不錯,是得鑄造新錢了,成都淪陷后,丞相留下的直百錢錢模和工匠,全部落入了魏賊之手,我們如果不盡快改換新錢,那么要不了多久,魏賊就可以利用他們鑄造的直百錢買光南中的錢糧物資,讓原來的直百錢在南中泛濫成災,讓我們的民生貿易徹底大亂。”
“父親高明,正是這個道理。”張志點頭,又說道:“所以早在味縣大戰期間,孩兒就已經聘請工匠設計錢模,打算大量鑄造新錢,用新錢逐步取代丞相留下的老直百錢,讓魏賊無法通過盜鑄直百錢掏空我們南中的物資,也讓南中民間不至于陷入以物換物的困境。”
張容點頭,又說道:“志兒所言極是,但是有個重要問題,孩兒你如何防范魏賊盜鑄你的新錢?為父在雒城掌權時,曾經見過許多南中自鑄的五銖錢,沒有一枚不是鑄造粗糙,工藝落后,和民間自行鑄造的五銖錢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就這樣的鑄造工藝,就算鑄造出了新的直百錢,益州和中原的那些能工巧匠,也肯定能夠輕易偽造啊?”
“還有,甚至還有可能比我們鑄造出來的新直百錢更好。”張容又補充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自鑄的新直百錢,仍然還是很快就會在南中泛濫成災。”
張志笑笑,然后起身到書架上翻找了一番,也很快就翻出一塊銀白色的金屬拿到了張容的面前,說道:“父親請看,這樣的金(古人把金屬統稱為金),你見過沒有?”
“這是什么金?錫?”
畢竟是行家,疑惑的接過那塊很象是錫的金屬,張容馬上就改口說道:“不是錫,比錫輕得太多了,是一種新的金,為父此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金。”
“父親高明。”張志微笑著恭維了一句,說道:“這種新金,名字是叫做鋁合金,是用父親你喝過的那種罐裝可樂的罐子融化而成,這種鋁合金的重量,只有錫的三成多點,卻比錫耐火得多,尋常火焰幾乎不可能融化這種鋁合金。而且普天之下,除了孩兒這里以外,第二個地方也絕對找不到這樣的鋁合金。”
還是那句話,畢竟是行家,聽到了這里,張容馬上就明白了便宜兒子的意思,一拍大腿說道:“妙!用這種鋁合金鑄錢,就算是工藝差也沒有關系了,魏賊和東吳那邊沒有這種鋁合金,鑄造工藝再好,也找不到同樣的材料鑄錢,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他們盜鑄我們的新錢,用來沖垮我們南中的民生商市了。”
“正是這個道理。”張志含笑點頭,說道:“所以這事情,也只有請父親你親自出馬,孩兒才敢放心,不然的話,在鑄錢這么豐厚的油水面前,難免不會出現貪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