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老夫也認為不能交。”
就連性格比較軟弱的閻宇都這么說道:“這么做雖然會得罪東吳,但我們就算向東吳低了頭,吳狗也隨時可能在我們形勢危急時,突然在我們的背后捅上一刀,與其低聲下氣的讓交州將士心寒,倒還不如堅決把這些交州將士就地收編,讓他們幫著劉聚守衛進乘,將來東吳突然和我們翻臉時,有這些深恨吳狗的交州將士堅守進乘,肯定可以給我們爭取到許多時間。”
張志笑笑,轉向捋著花白胡須不吭聲的霍弋問道:“霍老將軍,那你的意思呢?”
“都督何必多問?當然不能交。”霍弋微笑說道:“吳狗已經擺明了態度,除了要我們交出那些士兵外,還要我們交出被戰亂逼到南中逃生的交州百姓,我們如果答應,以吳狗貪得無厭的德行,肯定會得寸進尺,逼著我們交出爨谷之前在交州收編的士卒,吳狗那邊為了壯大實力,天天打山越劫掠人口,兩千多士卒,他們怎么可能舍得放棄?”
“人我還是肯定不會交的,東吳狗賊反復無常,毫無信義,就算我們低聲下氣,他們該動手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對我們有半點客氣,與其讓他們蹬鼻子上臉,倒還不如表明我們的強硬態度,讓他們知難而退。”
張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說道:“但問題是,我們如何名正言順的拒絕交人?我們打的是大漢旗號,也在東吳使者面前給出了明確答復,承諾會延續和東吳之間的盟約,東吳的士卒叛亂,百姓逃亡,到了我們的境內,向我們開口要人是合情合理,我們怎么才能找到更加合情合理的借口拒絕交人?”
霍弋和閻宇等武將皺眉,也這才想起自軍確實沒有合情合理的借口拒絕交人,張志麾下政治最好的陳粲則開口說道:“都督所言極是,人是不能交,但我們必須得給出理由,讓東吳那邊無法回駁的理由,這樣東吳那邊才沒有借口向我們發起進攻,用武力逼著我們交人。”
“下官也認為應該先禮后兵。”從夜郎調來不久的王茗也說道:“盡量通過談判說話,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考慮動用武力,畢竟,我們現在的實力還無法與魏賊和東吳同時開戰,最好還是想盡辦法穩住東吳,全力應對魏賊。好在東吳那邊現在也肯定希望我們能夠為他們分擔魏賊壓力,我們只要行事有理有據,東吳方面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動手,還是有可能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避免沖突擴大。”
“是這個道理,但我們如何才能夠合情合理的回駁吳狗,讓他們無法逼著我們交人?”霍弋問道。
既不能違背盟約,又不能把交州降卒交給吳軍,這個問題當然不是那么容易解決,陳粲和王茗等文官一起絞盡腦汁,在計謀方面頗有天賦的張志也努力開動腦筋,卻一時半會怎么都想不到辦法。結果也就在這個時候,堂外突然傳來了張志生父張容和蘇鼎聯袂求見的通稟,**生父的面子張志當然不能不給,只能是趕緊開口下令召見,然后不一刻,張容就領著蘇鼎一起上到了堂上。
看在張志的面子上,除了霍弋和閻宇兩個老資格以外,其他的漢軍文武當然都起身迎接張容的到來,張容見了驚訝,忙問道:“怎么這么多人?是不是在商量軍務大事?”
張志點頭承認,又問道:“父親,你來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