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君,這好象不是我們大漢軍隊的過錯吧?”嚴岌立即反駁道:“牧羊河是在進乘的西面,也是我們進乘守軍與南中后方聯絡的必經之路,我們派遣哨隊巡守有何不對?相反的,倒是府君你執意移營牧羊河,切斷我們進乘守軍與后方的聯系,這是在想做什么?”
“做什么?!”劉俊立即變臉,咆哮道:“當然是在告訴你們這些南中人,要不就乖乖的把唐譜那幫叛逆交出來,把你們乘亂收容的東吳交州百姓交出來,要不我們就刀劍說話,讓你們南中人知道冒犯我們東吳軍隊的下場!”
“敢問劉府君,我們為什么要交人?”嚴岌反問道:“我們大漢的建興七年,貴國的黃龍元年,貴國大皇帝在武昌稱帝,與我們大漢的使者陳衛尉歃血為盟,訂立的盟約之上,可曾規定過要向對方交出彼此之間互相投降的將領士卒,百姓軍民?”
“這……。”
劉俊頓時語塞,嚴岌則又乘機說道:“還有,貴國大皇帝登基之時,我們大漢的降將糜芳與傅士仁,就在他的殿上為臣,如果按照劉府君的說法,貴國大皇帝豈不是應該把他們交給我們大漢軍隊處置發落?另外,貴國襲取江陵時,在城內劫奪的三萬魏賊降卒,豈不是也應該歸還我們大漢?但是,貴國還了沒有?”
“那是因為諸葛村夫沒膽子要!”劉俊的副手修則開口,冷笑說道:“他不敢得罪我們東吳的先帝,怕我們東吳不肯和他結盟抗魏,所以才沒有膽子張口要。”
“我們丞相怕不怕貴國,貴國朝野上下自有公論。”嚴岌微笑說道:“但既然有前例在先,我們就應該遵循前例行事,唐譜將軍他們走投無路,為了活命主動北上歸漢,我們大漢軍隊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開城收容了他們,那么貴國遵循前例,也應該就此歇兵,任由唐譜將軍他們自擇去留才對。”
“當然。”嚴岌又補充道:“如果劉府君和修將軍你們堅持要我們交人,也不是沒有商量,還請二位上表稟奏吳主,請吳主親自派遣國使西進南中,與我們張都督當面商討如何處置此事。但如果二位未經請示吳主,執意動刀動槍武力說話,那么由此釀成的一切后果,還請劉府君和修將軍自行承擔。”
就象陳粲和王茗等人說過的一樣,因為有前例在先,辯駁方面劉俊和修則是無論如何都辯駁不過嚴岌的,口頭上爭不過嚴岌,劉俊和修則只能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后劉俊只是稍一點頭,修則馬上就拍案而起,嚷嚷道:“承擔就承擔,我們還怕了你們這些南中人不成?信不信本將軍現在就讓人把你們這兩個賊使拿下,押到進乘城下當眾斬首,讓劉聚匹夫知道執意和我們東吳軍隊做對是什么下場?”
聽到這話,至今懷里還摟著兩個夷人美女的蘇鼎當然是臉色立即一白,劉俊則陰笑說道:“嚴曹掾,別怪修將軍沖動,主要還是你們欺人太甚,占夠了我們東吳的便宜,現在還跑來狡辯耍賴,妄圖吞沒我們的交州人口。況且我們東吳的皇帝陛下,至今還沒有下詔承認你們南中軍隊是漢**隊,更沒有承諾和你們延續什么武昌盟約,我們現在自然也不必顧忌什么盟約。”
“劉府君的話說得對。”修則立即打蛇隨棍上,大聲嚷嚷道:“我們現在還沒有承認你們是漢**隊,也沒答應延續盟約,當然也就用不著把你們當做盟友看待!聰明的話,馬上叫劉聚小兒把唐譜那幫逆賊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就先打進乘,再攻賁古,直接殺進你們的南中腹地,擒拿張志小兒押到建業請我們陛下發落!”
“修將軍,有理不在聲高。”嚴岌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們大漢軍隊既然已經決定了遵循盟約收容交州降卒,當然也做好了防范貴軍背盟北犯的武力準備,貴軍如果執意要武力說話,我們自當奉陪到底。怕就怕貴我兩軍打得血流成河、尸積如山之時,貴國的皇帝陛下突然下詔宣布與我們大漢軍隊延續盟約,那劉府君和修將軍,在貴國的皇帝陛下面前,恐怕就難以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