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離譜的還在后面,留下了三千軍隊在谷昌保護糧道和負責收羅糧草后,當五萬多晉軍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距離味縣只有六十多里的同瀨(馬龍)附近時,屯兵在味縣城外的漢軍主力不僅沒有乘機出兵交戰,同時同瀨縣長也屁顛屁顛的派人送來了降表,滿臉笑容的恭請晉軍進駐同瀨,毫不猶豫的向晉軍獻出了城池。
——當然,因為距離過近的緣故,同瀨的糧食當然已經被漢軍轉移一空,同時同瀨一帶的漢軍家眷也早早就逃到了味縣躲避戰火,同瀨北面的牧麻也情況差不多,至于爨家的老巢同勞,當然早就是深溝高壘,全民皆兵,時刻準備著守城死戰。
很可惜,漢軍越是這么大方退讓,性格謹慎的司馬望就越是惴惴不安,除了趕緊派人北上聯絡還在小路上艱苦跋涉的晉軍偏師外,又趕緊下令晉軍立即深溝高壘,建立堅固營地,防范出了名喜歡偷襲的張志惡習難改,悄悄跑來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最后,在同瀨小心翼翼的駐扎了十來天時間后,還是在胡烈無比順利帶著偏師趕來與主力會合時,司馬望一直緊懸在嗓子眼的心臟才放回了肚子里,胡烈則滿頭霧水的向司馬望稟報,說他在南下路上,堂瑯小路雖然崎嶇狹窄,有很多地方都適合立營堅守,長時間阻攔晉軍偏師南下,卻偏偏沒有碰上漢軍的一兵一卒阻攔,就更別說是肯定應該出現的漢軍主力了。
“老夫低估這個張志小兒了。”司馬望嘆息道:“想不到這個逆賊這么沉得住氣,為了防范萬一連各個擊破的戰術都舍得放過,讓我們的偏師白白走小路辛苦了一場。”
“老都督放心,我們不辛苦。”胡烈忙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會師了,那我們該往味縣開拔了吧?南中的道路太過難走,我們的糧草轉運過于艱難,最好還是速戰速決為上。”
司馬望點頭,正想答應的時候,不曾想帳外卻有親兵入報,說是漢軍派遣使者又給司馬望送來了一道張志的親筆書信,司馬望趕緊接過書信細看時,卻見張志仍然是用白話文在信上寫道:“老都督,收到這道書信的時候,你的軍隊應該已經會師了吧?你也該來味縣了吧,晚輩的刀子早就饑渴難耐了,快來吧。當然,如果老都督想讓你的偏師休息幾天也沒關系,晚輩可以再耐心等,咱們看誰先沉不住氣。”
無比惱怒的把張志的書信撕得粉碎,扔在地上奮力用腳踐踏,望大爺難得怒吼出聲,“張志小兒,辱老夫太甚!你真當你是諸葛村夫再世重生,以弱勢兵力也敢主動搦戰?!傳令全軍,立即把糧草輜重裝車,明日拔營東進,到味縣城下與張志賊軍決一死戰!”
咆哮歸咆哮,真正到了率軍西進的時候,謹慎了一輩子的望大爺還是走得十分小心,尤其是在路過適合埋伏的寥廓山一帶時,望大爺更是派遣了數以百計的斥候上山入林仔細探察,反復確認了沒有埋伏才小心翼翼的東進,足足用了一天多時間才把軍隊拉到地勢開闊的味縣南郊,見到了同樣建立在味縣南門城外漢軍營地。
這還不算,擔心漢軍乘著自軍立足不穩的機會出兵偷襲,終于抵達了戰場后,望大爺還趕緊命令士卒立即深溝高壘的建立營地,可是讓望大爺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營地才剛開工開始建設,就已經有斥候從北面飛奔而來,向望大爺拱手稟報道:“稟都督,大批的賊軍士卒正在出營集結,同時張志逆賊的旗號也已經出現在了營外,象是要南下與我軍決戰?”
“啥?”司馬望一楞,脫口說道:“這就要決戰了?我軍剛到味縣,銳氣正盛,張志小兒也敢直接發起決戰?明明有堅城堅營可守,可以靠防御戰消耗掉我軍銳氣,居然還能比我們更加急著決戰?張志小兒到底懂不懂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