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江州百姓嚎啕大哭的送別下,胡植堅持坐著囚車登上了駛往長江上游的船只,當天就出發去了江陽向爨谷請罪,蘇郡丞則捧著大印大模大樣的住進了江州太守府,立即指揮江州官吏士卒撤下晉軍旗幟,改立赤紅色的漢軍旗幟,然后也真的有許多江州百姓為胡植修廟祭祀不提。
再接著,還是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昏睡了一夜的蘇郡丞才在胡植留下的房間中醒來,看看環境陌生,宿醉剛醒的蘇郡丞還嚷嚷道:“王富,王富你死那去了?這是那里?本官怎么會在這里?發生什么事了?哎喲,頭疼死了,本官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這還不算,王富進房把昨天他在菜場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蘇郡丞后,蘇郡丞還操起枕頭直接砸向王富,咆哮道:“放屁!胡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會當眾向百姓謝罪?又怎么可能會當眾把江州太守的大印交給我?還自己坐著囚車去向爨谷匹夫謝罪?你是喝多了沒睡醒,既說夢話又說酒話?”
“郡丞,是真的,這么大的事,小人怎么敢和你開玩笑?”王富委屈的解釋,又一指放在床頭的大印說道:“不信你看,胡植的大印就在這里,這總假不了吧?”
趕緊拿起大印翻看,見印信確實是晉廷頒發的江州太守大印,蘇郡丞當然是要多傻眼有多傻眼,半晌還重重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叫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
“我,不是在做夢吧?”
同一時間的西進船只上,遠比蘇郡丞喝得更多的胡植也在猛掐自己大腿,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出現在船上,更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坐在囚車里,趕緊呼喚親兵過來質問原因,得知了具體的事情經過后,,胡植的嘴巴也頓時張得幾乎脫臼,半晌才咆哮道:“上當了!本官上當了!蘇鼎那個匹夫實在太卑鄙了,竟然故意把本官灌醉,騙得本官宣布投降,還把大印交給了他!本官大意了,本官太大意了,本官怎么會上這樣的惡當?”
“快,把我放出來。”胡植又趕緊命令道:“船掉頭,回去找蘇鼎那個匹夫算帳!”
“明府,現在回去恐怕來不及了吧?”親兵隊長哭喪著臉說道:“昨天你宣布投降的時候,無數的百姓士卒都向你下跪道謝,還哭著一直把你送到了碼頭,你現在回去又決定要打的話,他們恐怕就不會聽你的了。”
還是在仔細了解了昨天的事情細節,知道了自己在喝醉后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后,胡植才陷入了沉思,然后又仔細盤算了許久,已經走出了囚車的胡植又主動坐回了囚車,吩咐道:“繼續去江陽。”
“明府,你又決定繼續投降了?”親兵隊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胡植點點頭,淡淡說道:“你說得對,現在這個情況,我就算回去也沒人聽我的了,既然本官在喝醉了以后選擇做一個好人,那就把好人做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