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干脆這樣。”陸晏建議道:“我們干脆一邊圍城,一邊分兵西進,去奪取上游的朐忍、羊渠和臨江等城,奪取那里的秋糧供給我們軍隊,把羅憲匹夫活生生的餓死在永安城里。”
前文說過這一年是旱災年,東吳的旱情還最為嚴重,東吳各地的糧食普遍減產,再加上孫皓瞎折騰一會遷都武昌一會又遷回建業,給東吳國內增添了許多無謂的錢糧開支,浪費了大量國力,導致陸抗的軍糧也十分緊張,所以聽到了長子的建議后,陸抗難免也有些心動,盤算了一下就問道:“偽漢賊軍偏師那邊的情況如何?打到那里了?”
“回稟都督,最后收到的消息,是打到了江陽郡治附近。”負責情報的俞贊馬上答道。
盯著地圖又盤算了許久,陸抗這才點了點頭,說道:“是可以考慮分兵西進奪糧,晉人的江陽太守向條雖然曾經是蜀國的御史大夫,但是依照晉人的規矩,他的妻子兒女都在洛陽充當人質,肯定不會輕易投降偽漢賊軍,而且就算向條不顧兒女投降了偽漢賊軍,青州人胡植也一定會死守江州,給我們長期圍困永安和西進奪糧爭取時間,我們分兵奪糧不僅時間充足,還可以憑借偽漢賊軍的牽制,不用擔心來自上游的威脅。”
“父帥,那孩兒請令,率領一軍去奪取朐忍、陽渠和臨江三城的糧草。”
陸晏趕緊拱手主動請纓,陸抗卻微微一笑,說道:“拿下這三座小城就夠了?這三座小城才有多少糧食,能夠讓我們的四萬大軍支用幾天?”
“父帥,那你打算拿下那里?”陸晏驚訝問道。
“最起碼也要拿下枳縣(涪陵)。”陸抗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拿下了枳縣,我們就可以沿延江南下,奪取涪陵全郡,有了涪陵諸城的糧草補給,我們就可以心無旁騖的長期圍困永安,把羅憲匹夫活生生餓垮在城里。”
“都督高明。”東吳眾將趕緊恭維道:“江州晉賊現在上下受敵,又深知我們東吳水師在江面上所向披靡,即便是收到我們分兵西進的消息,也肯定不敢派遣水師迎戰,只會集中兵力死守江州,等待援軍。”
陸抗笑笑,正打算安排大將左奕統兵西進,不曾想帳外卻突然飛奔進來了一個親兵,向陸抗行禮說道:“稟都督,我們派往江州的細作送來急報,三日之前,晉賊江州刺史胡植在城中召集軍民百姓,當眾宣布率領全城軍民投降偽漢賊軍,還當眾把太守大印移交給了前去勸降的偽漢蜀郡郡丞蘇鼎,現在江州已經易幟歸漢,胡植此前在江州訓練的晉人水師,也已經改打了偽漢旗幟。”
親兵的稟報還沒有說完,陸抗就已經張大了嘴巴,陸晏和張咸等東吳文武也個個瞠目結舌,全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然后還是過了許久后,陸抗才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道:“我,不是在做夢吧?胡植那個匹夫,會選擇向偽漢賊軍投降?”
“怎么可能?”陸晏也跳起來大吼道:“江州怎么可能會投降偽漢賊軍?江陽城呢?怎么還沒收到江陽的消息,江州就已經投降了?”
“回稟少將軍,我們的細作還稟報,江陽也向偽漢軍隊投降了。”入帳親兵如實稟報道:“我們派到江州的細作稟報,說他早上才打聽到江陽投降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向都督稟報,結果下午時胡植就當眾宣布了投降偽漢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