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就這么肯定何攀是詐降?”王琛冷笑問道:“我們的細作可是打聽得清清楚楚,張志小兒用卑鄙手段處死龐會將軍時,何攀可是當眾反對的,張志小兒不肯聽何攀的逆耳忠言,何攀知他必敗暗中向我軍知會消息,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啊。”
“對。”孫楚立即附和,說道:“還有,我軍之中,有什么人有這個能力和張志小兒暗中勾結,企圖出賣大晉朝廷與張志小兒平分蜀地,這一點也值得深思。”
說這話時,孫楚的眼睛還故意一直斜瞟著石苞,石苞心中暗怒,可是又不敢發作,強咽了一口氣才說道:“既然王監軍和孫參軍都懷疑我軍之中藏有內奸,那這事就由你們查吧,只要查出真有什么內奸,老夫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王琛笑笑,再不說話,石苞則是忍氣吞聲,又說道:“那就這么定了,傳令全軍,明日繼續南下,到涪縣去深溝高壘,修筑堅固營地,再以騎兵南下騷擾,逼迫張志小兒主動北上決戰。”
就這樣,在明明掌握著絕對優勢兵力的情況下,晉軍主帥石苞仍然還是選擇了最為保守的戰術,帶著十四萬大軍才抵達距離綿竹一百二十里的涪縣一帶,就馬上命令晉軍隊伍停止前進,在涪縣城外修筑堅固營地,深溝高壘等待漢軍主動北上決戰。而在此期間,王渾和楊欣等人也從老譙家實際控制的充國繞路到了梓潼,與石苞等人會合不提。
順便說一句,石苞的這個決定,當然讓許多的晉軍士卒暗暗失望,無不遺憾不能盡快南下與漢軍對陣,然后乘機吃面吃午餐肉。
漢軍這邊。
有一種東西叫做天賦,張志在軍事方面的天賦就十分突出,收到了石苞在涪縣修筑營地的斥候探報后,即便就連曾經當過蜀漢右大將軍的閻宇都大惑不解,不明白石苞此舉的目的所在。然而張志只是略一盤算,馬上就說道:“不好,我們的周邊要倒霉了,石苞這條老狐貍在涪縣駐步立營,肯定是想用他的優勢騎兵南下騷擾,殺我們的百姓燒我們的糧,讓我們晝夜難安,也逼著我們放棄堅固營地,主動北上決戰。”
還是得張志提醒,閻宇才趕緊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晉賊的騎兵在萬人以上,完全有能力脫離主力獨自作戰,襲擾我們的周邊地區甚至后方,逼迫我們主動決戰。”
“那怎么辦?”趙全趕緊問道:“我們的騎兵太少,經驗也不足,步兵又跑不過晉賊騎兵,如何能夠應對晉賊騎兵的這個戰術?”
“只能是盡全力堅壁清野了。”張志十分無奈的回答,又說道:“好在現在已經是八月上旬,秋收已經結束,百姓的農事已經不多,讓百姓全部轉移進城和進莊園已經影響不到農事,損失不會太大。”
言罷,張志馬上命令薛讓書寫命令,安排人手趕往周邊各鄉勸說百姓盡快帶著糧食牲畜轉移進城,或者是搬進有圍墻保護的世家莊園,以此應對晉軍騎兵肯定即將展開的燒殺騷擾戰術。薛讓唱諾,又不無擔心的問道:“后將軍,這么做也不是長久之計啊?雖然秋糧已經收割,疏散百姓不會影響農事,但是時間如果久了,對峙到了必須展開春耕的時候,我們就徹底沒辦法了。”
“放心,不會對峙那么久。”張志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不管想什么辦法,我都一定要引誘晉賊主動南下決戰,在春耕前結束這場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