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奕的郁悶回答讓董元傻眼,然后還是枳縣的縣長王宰出面做證,證明了東吳軍隊的攻城主力確實已經被漢軍一戰殺敗,董元才無比震驚的驚叫道:“這就是你們的主力精銳?乃翁還一直以為,我們是碰上了你們的輔兵了!”
荊州吳軍的陸戰能力之稀松拉胯,同樣讓漢軍的偏師主帥爨谷目瞪口呆,一天多后,當漢軍前隊已經殺敗了東吳偏師的消息報告到爨谷面前時,正在帶著漢軍偏師走南岸陸路東進的爨谷當然是要多傻眼有多傻眼,掐了好幾把大腿才吃驚說道:“我的天,原來東吳狗賊的戰斗力弱到了這個地步,讓我們的兩千前隊,就直接殺敗了他們的一萬偏師?”
“爨將軍莫要輕敵,是在陸地上。”嚴岌趕緊提醒道:“如果是在水面上,恐怕就是東吳的兩千水師,能夠殺敗我們的一萬水師了。”
爨谷點點頭,又盤算了片刻后,還是說道:“繼續東進枳縣,爭取順勢迫降涪陵郡,順便加強一下枳縣的防御,防范東吳狗賊溯江而上,騷擾我們的腹地。”
事實證明漢軍偏師也有必要繼續東進,數日之后,當爨谷率領漢軍偏師東進來到了枳縣城下后,除了收到了延江上游漢平城主動送來的降表外,還從被俘的東吳將領左奕口中問到了一個重要情況——就是永安城內糧草匱乏,極有可能因為糧盡淪陷,所以陸抗才果斷分兵奪糧,準備利用時間耗垮羅憲率領的永安守軍。
還是那句話,張志之所以放著更加信任的趙全不用,選擇讓爨谷擔任漢軍偏師主帥,是因為爨谷確實有出眾的才干,所以聽到了這個看似與漢軍無關的報告后,爨谷還是馬上大為警覺,趕緊追問左奕如何知道這點,左奕也如實稟報,說東吳軍隊是故意搶著秋收前出兵包圍,給羅憲收割糧草自給的機會,又說了東吳細作確認今年成都沒有給永安供糧的情況。
詳細問了這些細節,又從蔣昌和王宰等投降文武口中了解到了這些情況無誤,爨谷先是揮手讓士卒暫時把左奕押出去,然后又盤算著向嚴岌問道:“嚴治中,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們益州有兩道禍福之門,一道是白水關,另一道就是永安,對不對?”
“不錯,白水關是我們北線的總關口,永安是我們在東線的總關口。”嚴岌答道:“這兩座城池一旦淪陷,敵人就可以通過水陸道路長驅直入,襲擾我們的腹地,也可以說只要光復不了這兩座城池,我們在益州就算睡覺都不敢安心閉眼。”
回答了這個問題后,和爨谷同事多年的嚴岌又立即說道:“爨將軍,你該不會是想走陸路去打東吳賊軍和奪取永安城吧?不可能的,雖然長江北岸的道路平坦可行,可以讓我們走陸路直抵永安,東吳賊軍現在也立營在永安上游的永安宮,還是靠北岸立營,但是以東吳狗賊的奸詐,肯定不會再在陸地上和我們打,看到我們逼近永安宮,他們肯定會向南岸或者下游轉移,不會和我們在陸地上硬碰硬。”
“另外,我們現在也沒有實力拿下永安城。”嚴岌又補充道:“永安城四面歡水,我們的水師太弱,同時東吳狗賊也肯定不會容忍我們光復永安城,關上益州的東大門,所以我們就算走到了永安,也絕無可能拿下永安城。”
言罷,嚴岌又微笑著說道:“當然,如果是蘇郡丞再度出馬的話,說不定倒是有可能創造奇跡,勸得永安直接易幟投降。”
“我不去!”嚴岌的話還沒有說完,蘇郡丞就已經象殺豬一樣的慘叫了起來,說道:“嚴治中你別亂出餿主意好不好?永安現在被東吳狗賊四面包圍,就連一只鳥都飛不進去,我去勸降不是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