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荀輯和爰靚率領的晉軍偏師自然踢到了鐵板上,兩萬晉軍偏師雖然成功繞道奔襲到了廣都城下,可是當他們拿著簡陋的飛梯發起攻城時,卻被突然冒出來的無數守軍用弓箭羊頭石打得頭破血流,死傷慘重,結果粗略判斷了一下漢軍的守城兵力后,來前線鍍金的晉廷重臣荀勖之子荀輯當然是破口大罵。
“只有八百縣兵?石老兒是不是想故意耍本將軍?光是這城上的守軍,最起碼也有一千五六百人!”
又過得兩天多時間,這個情況被送到石苞面前后,石苞當然也是無比傻眼,說道:“守軍眾多?怎么可能?難道那個胡怊是詐降,故意耍老夫?”
“除了詐降,還能有什么解釋?”孫楚乘機冷笑,嘆道:“可憐我們的兩萬將士啊,就因為一道來歷不明的詐降書信,不但白白跑這么遠的道路,還白白死了這么多人,這責任該誰負呢?”
石苞懶得搭理陰陽怪氣的孫楚,只是略一盤算就說道:“去令荀輯爰靚,就說既然攻不下廣都,就走來路撤回涪縣吧。”
“撤回涪縣?”孫楚一蹦三尺高,嚷嚷道:“大帥,荀輯他們都已經南下到了廣都了,你還要他們撤回涪縣?為什么不叫他們回師綿竹,同時我們的主力也南下綿竹,兩軍聯手,和張志逆賊決一死戰?”
郭彰等中正子弟紛紛附和,都覺得應該乘勢南下綿竹發起決戰,不要再在涪縣浪費時間。然而石苞卻冷冷的回應道:“本帥是全軍主帥,本帥決定如何打,就如何打!違令者,軍法從事!”
石苞沒能嚇住司馬家族大恩公孫資的孫公子,孫楚又冷笑道:“不錯,大帥你確實是全軍主帥,但是下官就不明白了,明明我軍的兵力是賊軍三倍之多,大帥你為什么始終只敢在涪縣固守,不敢率領主力南下半步?難道說,大帥是在畏敵如虎?亦或者說,就象傳言的一樣,大帥是準備擁兵自重?”
“那來的傳言?誰說本帥是在擁兵自重?”石苞大怒問道。
“大帥何必掩耳盜鈴?”孫楚冷笑說道:“自從大帥到了涪縣就按兵不動開始,軍隊里誰不在懷疑大帥你是在擁兵自重,養寇玩賊?”
石苞怒視孫楚,雙目幾乎噴火,孫楚卻毫無懼色,冷笑著只是緊盯石苞雙眼,滿臉都是你能耐我如何的囂張表情,結果也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帳外忽然有親兵入報,奏道:“啟稟大帥,天子派遣太仆劉原為使,持節捧詔而來,有詔書要頒發給大帥。”
“天子派遣太仆劉原來頒布詔書?還是持節而來?”
石苞一楞,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旁邊的王琛嘴角上,卻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然后石苞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吩咐道:“快請天子使者。”
不一刻,同為中正大院出身的劉曄后人太仆劉原持節捧詔而入,石苞等人先行了禮,然后趕緊邀請劉原在正中主位站定,石苞則率領晉軍文武一起跪伏在地,劉原也這才展開了詔書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