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東吳狗賊歷來鼠目寸光,最貪小利,只要誘之以厚利,聯吳滅蜀絕對不是空話一句。”
賈充無比自信的說道:“這一次石苞南征就是明證之一,石苞南下平叛,東吳鼠輩最應該做的本是支援蜀人,幫助張志逆賊抵御我們大晉王師,然而東吳鼠輩不僅沒有乘機北上合肥、襄陽為蜀人分擔壓力,相反還兩路出兵,攻打永安和南中,把張志逆賊逼入了三線作戰的窘境,如此可見東吳鼠輩毫無把偽漢賊軍當做盟友之意,一心只想趁火打劫,乘機奪取蜀地和南中。既如此,我們只要誘之以重利,定然能夠勸說東吳與我們聯手滅蜀!”
“陛下,車騎將軍所言極是。”羊祜立即接過話頭,說道:“東吳鼠輩之所以乘勢入寇蜀中,其目的不外乎就是想奪取長江上游,全據長江之險,我們只需要答應在滅蜀之后與東吳劃江為界,讓東吳鼠輩得到蜀地南部和南中七郡,東吳鼠輩必然動心,然后我們只需要與東吳鼠輩達成了滅蜀盟約,就可以放心的從長江北岸抽調大批兵馬西進平叛了。”
司馬炎緩緩點頭,然后說道:“但是東吳鼠輩素無信義,他們如果乘著我們在長江北岸兵力空虛的機會突然北上,我們豈不是弄巧成拙?”
“陛下放心,借他孫皓幾個膽子,他也沒有這個膽量。”賈充十分自信的說道:“東吳鼠輩最怕陸戰,當年諸葛恪縱然是出動二十萬大軍,也仍然在合肥新城被張特的數千軍隊所敗,早就已經被我們中原將士殺破了膽,所以我們只需要在長江沿岸部署數萬軍隊,守住襄陽、合肥與徐州幾個要害,就足以震攝東吳,讓他們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回想到東吳軍隊在合肥徐州的各種送人頭,司馬炎難免點了點頭,羊祜則又說道:“陛下,車騎將軍所言仍然極是,東吳鼠輩貪小利而無大志,看到我們大舉西征,他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如何趁火打劫,全取長江之險,斷然不會為偽漢賊軍火中取栗,出兵攻打我們的后方。”
說到這,羊祜頓了一頓,又說道:“當年魏武帝時就是例子,當初關羽水淹七軍,中原震動,武帝也是面臨無兵可調的窘境,然后為了防范萬一,武帝除了制訂聯吳攻蜀的國策之外,又毅然調動淮南之兵西進增援襄樊,東吳孫權也沒有乘機北上偷襲合肥,只是貪小便宜攻取荊州,孫權尚且如此,更何況昏庸殘暴的孫皓小兒?”
回想到了這些往事,司馬炎難免又點了點頭,羊祜則又說道:“陛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如果不抓住眼下東吳鼠輩還在攻打永安、南中的機會拉攏他們,待張志逆賊與東吳取得了和解,在蜀中養成了氣候,必然又會成為我們中原的大患啊!”
司馬炎閉目盤算,也很快就發現和東吳全據長江之險的威脅比起來,勢頭發展驚人的漢軍確實威脅更大,所以司馬炎把眼睛一睜之后,馬上就咬牙問道:“何人可以為使,出使東吳,勸說孫皓與朕聯手滅蜀?”
“司空荀顗,可以擔此重任。”賈充立即舉薦道:“荀景倩不僅能言善辯,還位列八公,身份尊貴,派遣他擔任國使出使東吳,正可證明我們對聯合東吳的誠意。”
“好,就荀顗去!”
司馬炎一口答應,羊祜則又拱手說道:“陛下,臣舉薦散騎常侍譙周擔任副使,譙周號稱蜀中孔子,在蜀地門生眾多,與蜀中豪門也關系密切,看到他去勸說東吳聯手滅蜀,東吳也定然明白蜀地民心仍然不在偽漢賊軍,更有希望接受我們的聯手相邀。”
司馬炎再度點頭同意,而敲定了這一聯吳滅蜀的國策之后,司馬炎又皺眉說道:“關中那邊怎么辦?義陽王(司馬望)不幸殉國,石苞也已經病倒,王琛又難堪大任,必須得派一員重臣去坐鎮關中,穩定民心和重整軍隊啊?你們說,朕派誰去關中坐鎮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