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認識我。”蘇大夫微微一笑,扭頭向王富努了努嘴,又說道:“譙大夫,那你認識他不?看仔細了,他是誰?”
心中本來就在懷疑王富就是諸葛瞻,又聽了蘇大夫的這番話,譙周當然是全身寒毛直豎,那邊王富則按照蘇大夫的事前吩咐故意昂臉,擺出了對譙周滿臉不屑的表情,譙周見了心中難免更是惶恐,吃驚說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住口!”
蘇大夫突然大喝一聲,咆哮道:“老匹夫,你如果敢多一句嘴,小心你的祖墳難逃!你信不信,你如果敢泄露一字半句,不需我們大漢的后將軍下令,就是蜀中百姓,也能主動把你這個賣國求榮的老匹夫祖墳刨了!還能刨得一座都不剩!”
蘇大夫這話馬上嚇住了可憐的老譙周,考慮到諸葛村夫在川中的巨大威望,祖先墳塋全在蜀地的譙周頓時閉嘴,王富則面露冷笑,死死盯著譙周不放,也把譙周盯得是滿頭大汗,心中不斷慘叫,“怎么可能?諸葛瞻怎么可能還活著?他不是已經戰死在綿竹了嗎?怎么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這時,不要說孫皓和東吳百官了,就連晉廷正使荀顗也難免是莫名其妙,忍不住向譙周問道:“譙常侍,怎么回事?你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
譙周猶豫的時候,蘇大夫已經轉向了孫皓說道:“大漢國使太中大夫蘇鼎,見過東吳皇帝陛下,請陛下恕小使捆綁在身,不能全禮。”
被蘇大夫的先聲奪人弄得莫名其妙,孫皓倒也沒有喊打喊殺,只是好奇問道:“蘇大夫,你在殿外大聲喊叫,堅持要與朕見面說話,是為何事?”
“為救東吳江山社稷而來!”
蘇大夫再度語出驚人,無師自通的使出了先驚后撫的典型說客伎倆,大聲說道:“否則的話,陛下你必然會中了晉賊朝廷的驅虎吞狼之計,誤了東吳的社稷江山,千秋基業!讓陛下愧對東吳,愧對東吳的列祖列宗!”
從沒聽到過這么口氣大的話,孫皓難免吃驚的瞪圓了眼睛,旁邊的陸凱則勃然大怒,喝道:“住口!汝乃何等人,也敢在我們陛下面前口出狂言?”
“口出狂言?”蘇大夫哈哈一笑,說道:“這位令君(對大臣的尊稱),看你官服品級應該不低,肯定是東吳重臣,但小使就不明白了,晉賊的聯吳滅漢之邀,擺明了是在驅虎吞狼,讓我們大漢軍隊和你們東吳鷸蚌相爭,讓他們晉賊漁翁得利,令君你身為重臣,怎么就看不出來?”
“晉人朝廷如何驅虎吞狼了?”陸凱憤怒反問。
“令君你耐心聽在下把話說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蘇大夫故弄玄虛,又轉向孫皓說道:“陛下,外臣斗膽打聽一句,你派往蜀中的細作,可曾探聽到這么一個重要消息?就是晉賊朝廷那邊,實際上也在通過秘密渠道與我們大漢軍隊聯系,有意勸說我們大漢軍隊稱臣為藩,與晉賊朝廷平分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