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這邊當然是萬年不變的錐形陣,吳麻所統領的漢軍精銳也再次擔任錐尖沖鋒陷陣,然而讓張志意外的是,陣形才剛排定,晉軍那邊居然搶先敲響了進兵鼓,主動向著漢軍的陣地沖來,張志見了大笑,說道:“膽兒挺肥,居然敢主動沖陣,也好,這場仗更有把握了。”
與此同時的晉軍陣中,陳騫也向司馬駿等人解釋了自己主動沖陣的原因,說道:“我了解過我們之前和賊軍決戰的前后經過,我們之前屢屢決戰慘敗,除了王琛那次是指揮失誤外,其他幾場決戰都是敗在了過于保守,采取了守勢,給了賊軍先聲奪人的機會。所以這次我們必須得主動進攻,用進攻來鼓舞我們的軍心士氣,這樣我們這場決戰才有把握取勝。”
殘酷的事實很快就抽腫了陳騫的老臉,頂著漢軍的密集箭雨沖到漢軍陣前后,還沒等晉軍的前隊發起沖鋒,漢軍陣前就接連響起炮聲,整整五十門廣口鑄鐵炮先后炸響,將無數的鐵渣和尖石射向晉軍士卒。
鐵渣和尖石的數量實在太多,即便晉軍的前隊全部披甲,也沒辦法抵擋住如同冰雹雨點一般的鐵渣尖石,兩軍尚未接陣,就已經有數百名晉軍將士捂住了頭臉摔倒在地上翻滾慘叫,初次與漢軍主力交手的陳騫也頓時心頭一震,暗道:“這就是賊軍的噴火炮?”
“別怕。”陳騫又趕緊在心頭安慰自己道:“最前排的士卒是豫州老兵,不但裝備精良,還個個經驗豐富,是在和東吳鼠輩的多次大戰中歷練出來的百戰精銳,肯定能夠順利殺潰賊軍的前隊。”
這時,漢軍陣中也突然敲響了進兵鼓,巨大的錐形陣也猶如箭鏃一樣緩緩前行,主動迎向已經近在咫尺的晉軍前隊,陳騫也趕緊伸長了脖子去觀望前方戰況,心中還這么說道:“豫州的將士們,千萬要給本將軍爭氣啊。”
晉軍前隊也確實爭氣,盡管一上來就被漢軍用散彈炮干掉了上百人,然而晉軍前隊的將士們還是怒吼著沖向了漢軍前隊,奮力揮刀捅矛,使盡吃奶的力氣殺向漢軍將士。
晉軍前隊的爭氣程度也到此為止,見晉軍士卒沖來,同樣身經百戰的漢軍前隊只是一個集體的捅刺,就馬上有上百名晉軍士卒慘叫著摔倒在了血泊中,同時這些豫州來的晉軍士卒,還至死都不敢相信漢軍的長矛能夠如此鋒利堅韌,竟然能夠輕松捅穿他們的熟鐵盔甲。
隔得太遠看不清楚具體情況,陳騫只是遠遠看到被他寄以了厚望的豫州士卒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接二連三的沖上,也接二連三的突然倒地,陳騫的眼睛也難免越瞪越圓,旁邊的司馬駿更是直接驚叫道:“這是在干什么?我們的士卒怎么這么不經打,死得這么快?”
確實不經打,身披雙甲又手拿油淬武器的漢軍精銳普遍都是面無表情,機械般的只是平端長矛然后大力刺出,動作簡單熟練得如同平時的日常訓練,鋒利的油淬長矛則輕松破甲,如同串肉串一樣,將一個個晉軍士卒捅穿胸膛身體,也仿佛一架架殺人機器一樣,輕松屠殺著迎面沖來的晉軍士卒,不過片刻時間就把晉軍前隊攔腰切斷。
“不要慌。”陳騫擦了一把冷汗安慰自己,暗道:“第二隊是從淮南抽調來的大晉士卒,他們這些年在合肥不知道和東吳軍隊打了多少仗,經驗更豐富,肯定能殺潰賊軍的前隊。”
很可惜,事實恰恰相反,雖然確實在合肥不知道與東吳軍隊打了多少仗,然而碰上了體力變態和裝備領先時代的漢軍精銳后,晉軍的第二隊依然還是被漢軍將士接連殺翻在地,漢軍的錐尖和戰陣仍然還是大步前進,迅速撕開晉軍的第二隊,繼續向著晉軍的魚鱗陣腹地挺進。
“別怕,第三隊是荊州軍,淮南軍擅長守城戰,荊州軍卻擅長野戰。”陳騫再次擦汗,心道:“荊州軍前年才輕松殺退了東吳的兩路進攻,有經驗有士氣,肯定能殺潰偽漢賊軍的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