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水師諸將也果然上鉤,見東吳水師來船不多還敢如此囂張,包括傅恭的副手蔣昌都力請出戰,向傅恭進言道:“將軍,賊船不多,干脆乘著這個機會出去打一仗,教訓一下東吳狗賊,順便鼓舞一下我們的軍心士氣。”
“不打!”傅恭回答得十分直接,說道:“賊軍只派這么一點兵力來搦戰,擺明了是引誘我們出戰,我們出戰肯定會正中陸抗匹夫的下懷,讓他有機會繼續施展陰謀詭計,不能讓他如意。傳令各船,不許有一兵一卒私自出戰,違令者斬!”
命令傳達后,已經在準備出戰的漢軍水師將士當然是大感氣餒,還有人悄悄埋怨傅恭的畏敵如虎,主動前來搦戰的東吳水師則是氣焰囂張,甚至公然沖進了弓弩的射程范圍對著漢軍的水師營地放箭,傅恭則依然不做理會,僅僅只是命令漢軍士卒放箭拒敵,阻撓東吳水師繼續向前。
傍晚時,搦戰未能成功的東吳水師把情況報告到了陸抗面前,暗暗佩服傅恭的沉得住氣之余,陸抗又笑道:“看你能沉得住多久的氣,明天繼續,每天都只派一千水師西進搦戰,激他傅恭匹夫出戰。”
接下來連續十余日,東吳軍隊都是每天派遣一千水師西進搦戰,跑到漢軍水師的營外高聲叫罵,妄圖引誘漢軍水師出戰,傅恭則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司馬老賊的烏龜神功,任由東吳士卒如何辱罵,就是堅決不肯出戰。
見傅恭始終不肯中自己的驕兵計,陸抗再三盤算后,干脆把水師督留慮叫到了面前,向留慮吩咐道:“留將軍,明日你率五千水師西進去賊軍水師營外搦戰,到了賊軍水師營外后,用一草人穿上盔甲,在草人上寫上‘賊將傅肜’四字,對草人放箭羞辱,激傅恭匹夫出戰,倘若誘敵成功,你務必全力迎戰,拖住賊軍,然后我會率軍增援于你。”
“都督放心,或許不用你增援,末將就已經殺退賊軍了。”留慮自信的答道。
“小心點,不要輕敵。”陸抗微笑提醒道:“賊軍水師再缺乏經驗也有萬人之眾,兵力是你的一倍,你就憑五千水師想干掉賊軍水師主力,還是有不小的難度。”
說干就干,第二天天色才剛微明,留慮就率領著五千東吳水師乘船東進,借著盛夏時的東南風逆流而上,還沒到正午就已經抵達了漢軍水師營外,然后立即依計而行,在一條小船上豎起了一個草人,給草人穿上盔甲,用白布寫上傅恭堂祖父傅肜的名字釘在草人上,放箭射擊草人,還用盡各種齷齪手段百般羞辱,直戳傅恭的心頭傷疤。
這下子漢軍水師眾將徹底沉不住氣了,蔣昌也再一次向傅恭進言道:“傅將軍,這是一個把賊軍水師各個擊破的大好機會,我們只要抓住這個機會重創來敵,在接下來的決戰中肯定可以輕松許多。而且東吳狗賊這么當眾羞辱你的長輩,這口惡氣不能不出啊。”
“是啊,將軍,出戰吧,東吳狗賊太欺負人了。”
漢軍眾將紛紛附和,傅恭卻依然還是搖頭,說道:“不要上當,這擺明了是賊軍的誘敵計,我們一旦出戰,要不了多久,賊軍水師肯定會傾巢出動,來和我們打一場水上決戰。”
“是誘敵計又怎么樣?”蔣昌不服氣的說道:“賊軍的營地距離我們有八十里之遠,收到消息趕到戰場,就算風向對他們也利,起碼也得兩三個時辰的時間,這么長的時間,足夠我們吃掉營外的賊軍水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