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雙邊馬鐙的騎兵注定在近戰方面不是步兵對手,混戰中,漢軍將士上捅騎士下砍馬腿,一邊與晉軍騎兵奮力廝殺,一邊繼續保持著嚴整隊形繼續前進,期間還不時扔出原始手雷驚擾戰馬,導致許多的晉軍戰馬受驚失控,反過來將許多寶貴的晉軍騎兵沖倒。
漢軍騎兵也立即掉頭趕來幫忙,從背后猛沖晉軍騎兵,在同樣沒有裝備雙邊馬鞍的情況下與晉軍騎兵展開近身戰,還成功利用晉軍騎兵必須全力攔截漢軍步兵的機會,以弱擊強砍倒捅翻了許多的晉軍騎兵,在數量和經驗都處于劣勢的情況下與晉軍騎兵廝殺得平分秋色。
最終,晉軍騎兵始終還是沒能攔住漢軍步兵的整齊前進,而當漢軍將士列隊沖進了還沒有完全恢復隊形的晉軍人群中后,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也就此展開。
也還是到了這個時候,司馬伷、劉弘和郭任等晉軍新人,才終于明白了羊祜、司馬侖和衛瓘等人為什么會這么害怕與漢軍決戰,也終于知道了漢軍的盔甲確實堅韌堅固得近乎怕人,無論是矛捅刀砍,都很難捅穿和砍破漢軍的雙層盔甲,而相反的是,漢軍的武器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洞穿和砍斷晉軍士卒身上的鐵甲皮甲,給晉軍士卒造成致命傷害。
還有體格,司馬炎下詔從北方諸州替換出來的晉軍士卒長期駐守北疆,常年與游牧騎兵對陣作戰,見識過以奶類和肉類為主食的游牧士兵體格和臂力,原本以為以南方人為主的漢軍將士在體格臂力方面肯定不如游牧士兵,然而還是在親自與漢軍將士交戰后,晉軍將士才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見大巫。
漢軍士卒的體格那叫體格啊?簡直就叫變態!尤其是位于錐尖的漢軍精銳,幾乎全部都長著代表熱量嚴重過剩的將軍肚,胳膊更是直接長成了圓柱狀,兩刀相撞間,晉軍士卒的鋼刀不是被直接劈斷就是被直接劈飛,幾乎沒有一個吃虧,而砍到了身體上后,更是通常都能把晉軍士卒的胳膊手臂直接劈斷,腦袋直接砍飛,在臂力方面勝過游牧士兵不止一籌。
冷兵器時代,沒有任何一支以米糧為主食的軍隊,能夠在近身混戰中打贏以肉類為主食的軍隊,七拼八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晉軍隊伍當然也不例外,交戰不過片刻,漢軍就已經殺進了晉軍的方陣內部深處,繼而向著晉軍的旗陣大步殺來,晉軍士卒鬼哭狼嚎,四處奔逃,迅速露出了潰敗苗頭。
見此情景,司馬伷再也不敢有半點的耽擱,馬上就大吼道:“胡烈殿后!鳴金,收兵!”
金鉦聲才剛敲響,晉軍步騎立即向后飛奔逃命,只留下倒霉的胡烈率領本部人馬殿后,然后胡烈本人雖然咬牙苦戰,無奈他麾下的士卒卻大都沒有什么死戰到底的決心,與吳麻率領的漢軍前隊交戰不過片刻,胡烈所部就已經徹底崩潰,迅速加入了逃命隊伍,張志也這才下令發起總攻,率領漢軍將士展開全力追擊。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實在難得,為了立功受賞,漢軍將士無一不是奮力向前全力追擊,只將晉軍士卒殺得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渠,晉軍敗兵則毫無戰心,大呼小叫著只是拼命奔逃,期間還互相推搡,自相踐踏,死者無數,放下武器投降者更是數以千計。
很可惜,漢軍并沒有能夠順勢殺進晉軍營地——才剛看到自軍營前附近,司馬伷就迫不及待的下令關閉了營門,還命令對著營外依然還是人山人海的晉軍敗兵接連放箭,逼著他們向其他方向奔逃。
大營進不去,后面又有無數如狼似虎的漢軍將士殺來,走投無路之下,早就聽說過漢軍俘虜政策的晉軍敗兵自然投降更多,只有少部分頑固份子選擇了回頭死戰或者向其他方向奔逃,結果回頭死戰者當然迅速被漢軍將士亂刀分尸,逃命者也遭到了漢軍將士的全力追殺,投降的晉軍士卒在晉軍營外跪滿一地,哀求活命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大營里看到這樣的景象,驚魂未定的司馬伷只是稍微盤算了片刻,然后就咬著牙齒說道:“退兵,明天晚上就走!”
“東莞王,穩妥起見,最好直接退回函谷關。”羊祜馬上建議道。
司馬伷黑著臉點頭,然后又突然說道:“從今往后,我們大晉朝廷,恐怕再沒有力量主動發起進攻,只能是被動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