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有啥,你不知道,那李姑娘平日里看著笑臉盈盈,和宋姑娘情同姐妹的,我可經常見到她往咱們公子身上瞅呢,哎,宋姑娘還一直埋頭書房,也不曾注意這些......”
聽到這兒,常老爹已經坐不住了。
丹田之下油然而生一股怒火,正想丟下木料沖出去,再一思索,除了最后議論女兒的部分,她們其他的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
常老爹悶悶地收拾木料回房,匆忙間木頭掉了下去,發出一聲驚響。
影壁后的兩個丫頭聞聲過來,正好看到匆匆躲走的常老爹衣角。
那一截木頭咕嚕嚕地滾了幾圈,孤零零地躺在院子里不動了。
“梅香姐,怎么辦?他好像聽到了?嗚嗚嗚,這下我可闖了大禍了!”
叫梅香的丫頭安慰道:“別擔心,你看他一天埋頭弄他的木頭,話都不怎么說,想來是不會告我們的狀的。”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有這會兒功夫,還不趕緊去給他道個歉求個繞,他若是心軟,不將我們告發到公子面前去,夫人也就不會知道。”
兩個丫頭哭戚戚地到常老爹房間想求饒道歉,常老爹卻緊閉了房門,假裝不在。
一個人在房間悶了一下午,這才有了晚飯前的事。
常老爹看著自家女兒,將兩個丫頭的話,除了關于她的那部分,其他的都原封原樣地和她說了。
思思聽了,不禁氣惱難當。
常老爹道:“思思,爹心中想著,你如今也有了繡坊的活計,爹也可以去汴河邊找些搬運的活兒做,不如我們搬出去,在附近租個房子,也好過寄人籬下,你覺得呢?”
思思聞言,秀氣的眉擰成一團。
常老爹嘆氣,又道:“顧公子他們都是租房在外,你我父女二人這般叨擾他們,已是給他們添了無數麻煩,如今下人們人多口雜,難免不會生出其他說辭。”
“什么說辭?”思思忿忿道,“這些沒嘴沒舌的丫頭就該好好管教管教,杜公子都不曾說什么,哪里論到她們來議論爹您!爹,我們要是就這么搬走,才是更加落人口實,更拂了顧公子面子。”
“思思——”
“爹,您不要操心了,這事我會處理的。”思思態度十分堅決。
“爹打聽過了,附近就有公租房,租金也不貴,一月只需四百文。”
“爹。”思思打斷常老爹的話頭,“女兒說了,咱們不般。”
常老爹臉色冷峻下來,目光如冰地看著眼前的女兒:“思思,你老實和爹說,你為何不愿搬走?”
“我,女兒不是說了么,如果我們突然搬走,正如了小人意,反而叫顧公子和宋姐姐難看,而且,王若欽就在開封,若是被他發現了我們,就大事不好了。”
“當真是因為這個?”
“爹,您這話什么意思?”
思思不解地看向父親。
常老爹終究是心疼女兒,沒有將心里的質問問出來,而是妥協地擺了擺手:
“罷了,你說不搬,就不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