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易卻能根據一具無頭尸,還原了武千行的頭,且神態模樣絲毫不差,和當初在南陽時杜青衫見到的武千行,完全是同一人。
杜青衫沒有理由懷疑這具人像的真實程度,更不可能質疑顧易的心血。
他深深地對顧易行了一個大禮。
“顧兄,多謝。”
顧易道:“如果是武千行,此事就更麻煩了,你我皆知,武千行武藝不低,可他卻慘死在樊樓,那這兇手為何殺他,我倒是不甚確定了。”
“誒?聽顧兄的語氣,對兇手是誰已經有了猜測?”
“雖有猜測,但還不能全然肯定,稍后得親自去確認一遍。”
“哦?顧兄猜測之人是誰?”
“說來杜兄你可能難以置信。”顧易道,“我懷疑當日樊樓眾人失竊暗,和武千行慘死案,乃是同一人所為,兇手,便是杜兄你當日追捕的盜賊。”
“這盜賊的身份,顧兄也成竹在胸了?”
“不瞞杜兄,我前日去里仁巷見了說書人葉凌,問了她幾句話,她的回答處處是破綻,當日在樊樓說書的,不是葉凌,而是易容成葉凌的人。”
“不是葉凌?”
知道江南我來也的故事,且能將細節也講得絲毫不差的人——
杜青衫恍然大悟:“顧兄懷疑,當晚的說書人是翠娘?”
“不錯,且當日在樊樓的,不止翠娘,周大哥應該也在,杜兄追捕的盜賊,應當就是周大哥。”
“這......”杜青衫想起那夜之事,“那盜賊身形纖瘦,但輕功極好,踏雪而飛,形如飛燕,其功夫比我只高不低,我敢肯定,那人不是周大哥。
聞言,顧易揉了揉眉心,難掩疲憊之色,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想起什么。
“此事暫容再議。對了,杜兄,你怎么想到去杜府?”
杜青衫這才從死者竟是武千行的事情里回過神來,皺眉道:
“阿杞不見了,我想著他或許會去那里,故而前去去找他,沒想到竟發現了王二的尸體。如今確認了這具無頭死者是武千行,阿杞又是在見過武紅燭之后不見的......”
杜青衫思索著。
今日大雪初霽,開封城主要的大街上都有專門負責街道儀容之人鏟掃大雪。
但杜府門口的雪卻無人打掃,雪地上幾串雜亂的腳印顯示,阿杞確實去過。
在寇府好端端的,阿杞為何要去杜府?
難不成,他知道些什么?
想到阿杞很有可能是被武紅燭抓去了,杜青衫頓時不得不往這上面想,什么事會讓武紅燭不惜抓走阿杞?
唯有——
她已知道死者是武千行。
“杜兄,此事錯綜復雜,當務之急,是趕緊將阿杞找回來。”
顧易也想到了這些,若武紅燭知道武千行當初乃是詐死,如今時隔經年,見到的又是一顆人頭,真不知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好,顧兄,我先去找阿杞。”
杜青衫說著就走。
對于武千行為何會死在樊樓,杜青衫雖然滿腦子疑問,但眼下,找回阿杞,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