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一場夢。
幾個靜坐一會,實在安靜,喬錦心輕咳一聲,看了袁蝶衣一眼,又開啟話題。
“袁姑娘,此行查探瘟病情狀,兇險異常,你還是找回去吧,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世平想想。”
袁蝶衣收回手,臉上也嚴肅起來,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大人,蝶衣不怕,何況有大人陪著,吉人自有天相,碟衣跟著也不會有事的。”
“可……”
喬錦心剛要開口再說點什么,小橘一撩簾子看了看外面,一句“到了。”
就漠然一人先下了車。
“大人放心,蝶衣一路北上,路上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不會有事的。”
袁蝶衣顯得滿不在乎,也隨著一道下了車。
車廂里反只剩下喬錦心一人,搖頭嘆息。
那日還熙熙攘攘的街口,如今大白天也是空無一人。
茶樓酒肆,各家各戶窗門緊閉,當日的無名村一片,不知何緣故,好像比之前更顯陰沉。
“等一下!”
幾個人剛要踏進村口,卻被喬錦心一把攔住,她從內衣兜里,仔細掏出幾塊整齊干凈,尚帶余溫的棉布帕子,一一交給袁蝶衣跟小橘,再三叮囑。
“把這帕子系上,捂住口鼻,不要拿下來,進去不要隨便亂摸亂碰,尤其是生了病的人和他用過的東西知道了嗎?”
“咱倆都碰過大力了,袁姑姐姐也跟你有親密接觸,搞這些花里胡哨的還有意義嗎?”
小橘自從上次解“封印”之后,話是越來越多,還比做杠精。當下更是直接翻了大白眼,嘴快的馬上吐槽,喬錦心面對拆臺也是毫不客氣,照著她的小腦袋就給了個大爆栗。
“你能,就你知道的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做好防護懂不懂,防護!”
“好了,好了,系上就是了,別吵了。”
袁蝶衣第一個身體力行,響應號召,乖乖將這棉帕子系起來,駕輕就熟踏上了這片久違了的土地。
她被喬大人救下之后,原本是再也不想駐足這個她夢魘連連的地方,可聽說這里出事了,她還是忍不住想著回來看看。
畢竟這里除了她那畜生不如的丈夫春生,還有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孫婆婆,晨叔。
“晨叔,晨叔?孫婆婆!”
袁蝶衣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尋過去,小橘跟喬錦心便也在身后跟著。
村子里難聞的氣味是越來越大,路邊隨處可見的從之前的骨瘦如柴的野狗,走雞到如今貓兒鳥兒的僵硬不動的尸體。
也有迎面走來的人,走著走著,便突然渾身無力倒地不起,劇烈的咳嗽一陣,胸前劇烈的起伏,青筋直爆,咳在地上的痰里有絲絲血跡。
喬錦心皺眉用手隔著帕子捂著口鼻,遠遠站著看了一會,感到不對。
這是上呼吸道感染的疾病吧?
肺結核?不像啊。
難不成是鼠疫?
一想到鼠疫她渾身一個激靈抖了一下,她記得爺爺說過,這病厲害的很。
這要真是鼠疫的話,那一旦控制不當,京地就要成一座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