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默默跟著念了一遍,噗嗤一聲,差點樂了出來,心想這創教之人莫不是對這圣母白蓮花十分熟悉。
“這圣母教一直以來宣揚的就是把身心都獻給圣母,而這個圣母就是這教派的創始者,華蓮。”
“華蓮?女的?”
“對,我偽裝成普通信徒,遠遠看了一眼,蒙著面,應該是個年輕女子。”
“怎么,火葬也是這個圣母宣揚的?”
“火葬只是尋求極樂世界的一種方式,她們的教義認為,浴火重生,火可以洗清一切罪孽跟苦難。所以你們看,這地上的土地表面上看是被人為縱火,燒的光光禿禿,實際上這里有多少人就地點火**的灰燼。”
“這就是個邪教啊,教導人們自sha。”
夏瑜感嘆著,極目遠眺,這黑乎乎的地皮,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曾經坐在這里,因為一時蠱惑而點火,在熊熊的烈火中痛苦的煎熬著死去。
“咳,咳咳!”幾個人正說著話,大力懷里的新娘子已經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有些驚恐不安地推著大力的胸膛,掙扎著要逃離,卻根本沒有什么力氣,一陣暈眩。
為了不讓她有氣力逃跑,家里人早就把她關在屋子里,斷水斷糧了好幾天。
大力掏出身后別著的一只皮囊水壺,拔開壺塞子,小心的給這可憐的姑娘,干涸皸裂的嘴唇喂水。
這汩汩的生命源泉喚起了她生的本能,主動握住那只水囊,咕咚咕咚貪婪喝地很急。
大力悉心給她把住把穩了,怕她喝的太快嗆住了。
整整一大囊袋的水,都被她一飲而盡。
“燕玲,沒事了,沒事了。大力哥哥帶你去找奶奶。”
大力溫柔哄著,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
恢復了些體力神智的燕玲反而嗚咽著哭了起來,小聲祈求著大力不要將她帶回去。
“我不回去,爹跟哥哥一定會把我送回去的,不回去……”
大力思索了片刻,嘆口氣。
“也罷,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只是苦了大娘,思念孫女成疾了。”
他將燕玲放下,又再一次背起。
四人同行在這不見新綠的荒原上,滿目蒼涼。
起風了。
凜凜長風直奔而來,吹在耳際,呼呼地響。
幾人漫無目的。
日暮途窮。
大力終于提議,進到縣城的小館里歇歇腳,也不要幾個大子兒。
夏瑜三人欣然同意,只這到縣城墻根兒下,就見這城門已經“紓喇喇”在往外關,一群蓬頭垢面,拄拐相攜的男女老少,哭嚎著,下跪的下跪的,想方設法,在這關上的最后時刻,帶著親人鉆進那道生的縫隙里,哪怕腿腳被踩踏壓折了也在所不惜。
那門里關城門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毫不留情向外杠著門,不耐煩的驅趕,將這群災民生的希望,活生生斷送在門外。
“狗官!”
大力實在看不得這樣哭嚎的撕心累肺的畫面。
將背上的燕玲交給夏瑜,就提刀氣勢洶洶上前。
隨手一擲,這大刀不出所料,穩穩定在了城門之上,穿透而過,那鋒利的刀刃刀尖,就正好懟在其中一守衛的眼前鼻尖兒。
幾個人被這天降飛刀,嚇得不輕,一屁股坐在地上,緩不過神來。
里頭失守,這群災民才得以將這城門大開,一往無前沖進去,攔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