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剛出了寧綏的地界,夏瑜就再三打發車夫回去了,畢竟再往前去,出了什么事都不保證了。
再次上路之后,輕松很多,雖然夏瑜馬騎的依舊歪七扭八的,跑起來顛的骨頭都散架了,幸好這跨下紅棕駿馬給面子,牢牢抓著韁繩也顛不下來。
五個人一伙兒,急著前方趕路,哪注意到身后兩撥尾隨之人。
一路有三四個,黑色的披風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均戴著面罩。
另外一路騎馬相隨,不合身過大的男裝加上瓜皮小帽子,稱得人很秀氣,櫻桃嘴杏仁目,自然的彎月眉,即使特意涂黑了臉,也能看的出秀美。
便是暗中偷偷跟隨的袁蝶衣。
她探聽得知了夏瑜要出城去興縣的消息,將兒子托付給了李媽就立即只身一人暗中陪同,一個人行走江湖她倒也不怕,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起起伏伏,冥冥之中自有命數。
何況與父親相認的這一段時間,父親舒望興傳授了她不少秘技,自保不成問題。
她沒有特意跟著,只有意無意,與夏瑜她們保持了很開的一段距離。
跟的很佛系,才不擔心被發現,然而很快地,她就發現了問題。
總有那么幾個黑披風人,陰測測地在她們周圍打轉兒,雖然分散在四周各處,混跡在不同人群里,可這一身打扮,即便天昏暗下來,也依舊特立獨行的惹眼,應該來自同一個組織。
她多留了些心眼,觀察了起來。
幸好他們的目標人物不是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人盯梢他們,袁蝶衣很輕易的就在一人身上中了癢咒,拖到無人的草叢里,問起話來。
“說,你到底什么人,是哪個組織的?為什么一直鬼鬼祟祟跟著他們?”
這人在極力的忍耐,滿臉憋的通紅,一雙大手最終還是抵抗不了,伸進從里到外黑色衣袍里,拼命的抓撓,痛苦的呻吟著,卻只是低低的如同野獸一般嘶吼。
“說話!說話!”
袁蝶衣急了,蹲下身拽起他部分衣襟來,封起了他部分穴道,讓他暫時緩一緩,好給她招供。誰知道這人緩好了之后,瞪著青白的眼珠子,張了張嘴,除了發出幾個無意義的單音節詞語,就不再有其他了。
“啞巴?”
袁蝶衣正皺眉思索,手心被抓的人卻已經歪了頭,嘴角的暗紅色鮮血帶著他的涎液流了袁蝶衣一手。
袁蝶衣急忙單手兩指頭用力一捏,撬開他嘴,竟然是咬舌自盡了。
什么情況?不過問一句為什么跟蹤,居然就當場自殺了?
嘴這么嚴?!
袁蝶衣無奈,只能將人隨意扔在半人多高的草叢堆里,拍拍手,尤其要處理干凈弄臟手的惡心涎液。
她剛一轉身,另外兩個黑披風人,赫然就出現在她面前,無聲無息。
她有被嚇到,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借著月光也完全看不到那低著頭,隱藏在陰影里的臉。
兩個人站著一動不動,黑色的披風袍子又很長,要不是能看到他們露在外面蒼白的手,袁蝶衣甚至懷疑這披風下面是不是一具骷髏支撐或者是空的。
“你們到底什么人?”
袁蝶衣雖然有些瘆得慌,但是很快冷靜下來,是人是鬼,總得問清楚再說。
“蝶衣姐姐,好久不見了。”
略矮一些的人,雙手緩緩摘下自己頭上的黑圍布,露出五官,定定看著她。
這張臉,袁蝶衣當然認識,她先是驚呼一聲,捂著嘴有些不敢相信。
“巧,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