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么?喜歡一會兒給你帶回去!”
胖子的熱情,反而讓喬錦心嚇了一跳,她整個人抖了一下,眼皮也隨著跳動,光速的抽回手,卻沒成想指尖被那花朵鋒利的鋸齒狀葉片給生生剌開一道口子。
血很快就流了出來,撒到花瓣兒上,那伸長的一綹兒像是有了自主能力一般,又拼命夠向那滴答滴落的一滴血,等喬錦心縮回手,按壓住那傷口處時,那微不足道的一滴血,早就被它消耗殆盡,哪里還有蹤跡。
這植物嗜血?
喬錦心眸底掠過一絲驚駭,再抬頭看向笑嘻嘻的胖子時,她整個人有些毛骨悚然,那看透吃透她的神情,讓她的心口劇烈起伏著。
“對了,姐,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子,之前跟您提到過的,青年才俊,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喝過洋墨水的。”
他話音剛落,夏母忙扯著喬錦心站起來相迎,喬錦心抬眼望著這個高大的背影,整個人頭皮發麻,汗毛倒立。
“阿姨,您好。我叫杜若飛,是夏瑜的中學同學。”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高級藍黑西裝,一絲不茍的衣領透著成功人士的嚴謹。
可在喬錦心的眼里,他的形象同那個已經漸漸遺忘在記憶里的斯文惡魔,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她本能的退縮著,一只腳已經跨出,朝著包廂大門的位置,只想趕緊逃離。
“好,好,真好。”
夏母頻頻點頭,臉上早就樂開了花了,越看越滿意。
“夏瑜,老同學,好久不見。”
同夏母打過招呼之后,杜若飛徑直將自己的那只手掌伸向了喬錦心。
略露出手腕皮膚的地方,還有丑陋如蜘蛛腿的深色疤痕。
杜若飛見她看著這疤痕在發呆,開口不以為意的解釋道。
“哦,這是之前突然闖進我別墅的狗咬的,不過可惜被她給跑了,我還挺想她的。”
喬錦心聽到此處,心臟再次不受控制“怦怦”直跳起來,這種感覺同她前不久加班到深夜,獨自回家總覺得身后有人也跟蹤一模一樣。
“多年不見,不握個手么?”
杜若飛把手又向前伸了伸,吸引喬錦心的注意力。
喬錦心瞳孔劇烈的收縮著,鼻翼夸張的擴張。
“夏瑜,一直低著頭干什么,太不禮貌了!”
夏母偷偷在底下扯動著喬錦心的胳膊,叫她注意。
“握手呀,握手!”
她推著強迫喬錦心站直了,完全沒有理會她渾身冰冷。
喬錦心略微撐了一下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伸出另一只手,艱難地要握住那只一直懸在半空的手。
只是那丑陋的疤痕在她眼中,突然又活了,像蟄伏在草叢,伺機而動的黑蛇,她痛苦的驚叫了一聲,反應過來的第一秒就是把眼前的那把紫砂的茶壺,一下子提起,滾燙的茶水伴隨著裊裊的水汽,刺啦刺啦,像是在開水里汆肉,杜若飛丑陋的疤痕通紅一片。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只有喬錦心一個人驚恐的滿臉淚痕,抽噎著跌跌撞撞,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