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說若是當著他燕明的面兒,把這女人給殺了,他會是什么反應,會不會歸順天朝呢?”
“呵,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下此毒手,我天朝做不出來此等不恥之事。”
“哦?那由我山本松崎代勞如何?你們天朝,管這叫什么?殺一儆百?哦,不對,確切地來說,殺雞儆猴,哈哈哈哈哈……”
“山本松崎,你要做什么,把刀放下!”
夏廉貞眼見著山本松崎拿起那倭刀,離著那女子脆弱的脖子,越來越近,知道他不是危言聳聽的開玩笑,勒馬上前,厲聲阻止。
“哦,對了,我還有兩份大禮,一道送給大人。”
隨后手下又陸續推著小橘還有顧維均,一一亮相,同夏廉貞見面。
“維均你?”
夏廉貞老眼瞇著看了一會兒才分明辨認出這個一身黑的男人是顧維均,感慨良多之余,禁不住跌跌撞撞下得馬來,有些激動。
顧家同夏家也是多年的世交,如今淪落到只剩這一根獨苗苗了,何況這個孩子,還是他看著長大的。
他不由自主走近了些,眼中有了心疼不舍,難過,百感交集。
兩年杳無音訊,沒想到再一次見面,他已經落在了賊人手里兇多吉少。
夏廉貞正感傷之時,誰知道山本松崎這小矮子,眼見得不遠處,策馬呼嘯趕來的燕明,塵土飛揚,眼中的精光一閃。
他直接棄了那把一直握在手里的倭刀,又從內懷里掏出一把短柄的小刀,先是精確無比捅在了惠蘭的胸口,又拖著惠蘭撞在夏廉貞懷里。
夏廉貞有些懵了,眼睜睜看著山本松崎把那沾滿惠蘭鮮血的匕首送到他手上,他看著那張陰險的臉,撇向左側時,他基本反應過來,這是設計好的一出戲,做給燕明看的,其實也很拙劣,只是等他準備把那兇器給擲出去時,又愣住了。
這不是他的阿瑜,他的小瑜兒出嫁前,送給他的貼身匕首嗎?
怎么會,怎么會在山本松崎的手里?!
他正思索著,燕明一聲悲慘的嚎叫,像是受傷的一頭野獸,從馬上摔了下來。
連滾帶爬,搶過惠蘭逐漸涼透的身子,瑟瑟地仰頭痛哭。
“惠蘭,對不起,對不起,惠蘭!惠蘭!”
他用那雙粗暴的大手,努力地堵住還在汩汩往外直冒出的鮮血,無濟于事。
“救救她,救救她!”
“大哥!”
隨后趕到的夏瑜,同樣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她示意燕明將惠蘭放下,用自己從爺爺那學到的僅有的醫學知識,做最后的努力。
“大哥,嫂子好像沒氣了,你,節哀順變。”
夏瑜跪在惠蘭身邊,雖然抱歉,可她剛聽過心率,人還溫熱,心跳沒了。
止血也沒用。
“你胡說!胡說!”
燕明一把推開夏瑜,整個抱起惠蘭,眼中的恨意,讓夏瑜抖了抖。
“大哥!大哥!”
姍姍來遲的狗子等人,簇擁著燕明往寨子走。
“惠蘭,別怕。哥哥帶你回家。”
夏瑜沒跟上山,多做解釋。
她很難過,從頭到尾她都沒考慮過惠蘭的安危,更想不到她會是平白無故的“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