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你可真有本事。”
安頓好昏迷不醒的喬錦心,殷浩剛落座,桌上的內線電話便突然鈴聲大作。
殷浩驚魂甫定,拿起聽筒,剛要掛掉,里頭戲謔的人聲,讓他趕忙又接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這里?”
電話那頭的杜若飛嗤笑一聲。
“殷浩,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你這個腦子,當年是怎么被恩爾尼斯錄取的,又是怎么進的霍頓實驗室。”
恩爾尼斯世界前三的名校,出過不少響當當的哲學家,心理學家,政客,在不少領域都有貢獻突出的優秀人才。
殷浩書念的好,能論證那么多的數據,看懂那么多難如天書的材料,可是生意,商場上的事,他永遠想不通。
這就是他跟杜若飛的最大區別。
杜若飛可以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永遠不能,他只是個搞研究的小研究員。
興趣一旦被利用,痛苦的航母就拔錨啟動,轟隆隆駛向深淵。
“李想盯了你一天一夜。現在就在醫院門口。不出所料的話,他很快就會進來。”
殷浩握著聽筒的手,開始汗涔涔。
“所以,你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
殷浩第一次覺得自己“腹背受敵”,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孤立無援。
一邊是懸崖,一邊是牢籠。
“放心,我是來幫你的,這個秘密,是屬于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我是絕對不會讓它落在警察手里的。”
“你準備怎么幫我?”
殷浩眼下沒有選擇的余地,他只能選擇相信杜若飛。
殷浩雙目死死盯著那扇米色的辦公室大門,走廊里均勻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警惕起來,一只手捂住話筒,小聲急切催促。
“衣架上的白大褂換上,抽屜里有一次性口罩跟帽子。換好之后直接出去。剩下的我會處理。”
“處理?怎么處理?”
“這你就不要多問了。”
“記住,動作要快。”
杜若飛很快掛了電話。
殷浩一一照做,等他飛快換好之后,開門出去,迎面撞上的就是便裝的李想。
殷浩趕緊低下頭,雙手插袋,企圖蒙混過關。
擦肩而過的瞬間,殷浩還是被一臉嚴肅的李想給叫住了。
“站住!”
殷浩抖了一下,心下一沉,整個人僵住了,沒敢動。
身后又是一陣均勻沉悶的腳步聲。
他不知所措,大腦飛速旋轉,想著一會兒被李想一雙鷹眼拆穿了要如何繼續瞞天過海。
只是他還在做頭腦風暴,就聽到一聲悶哼,緊接著是“彭”地倒地聲。
殷浩轉身,李想已經重重跪倒在地,銀色的金屬柄,閃著寒光,正插在李想柔軟脆弱的腹部一側。
罪魁禍首,剛跑到走廊盡頭的拐角就被十幾個醫護人員,按倒在地,瘋瘋癲癲,胡言亂語,一陣鎮靜劑下去,才安靜了。原來不過一個偷跑出來的病發病人。
這就是杜若飛說的處理方式。
李想低著頭,鬢角豆大的汗珠很快就下來了,殷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殷紅的鮮紅血液刺痛了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