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信。”
劉衍拿起來瀏覽,原來是封秘信,通知一同動手搞亂興縣城,呼應明日的紹城大亂。
十足而又部署細致的懷心眼,在這封信上一覽無余,更是手把手教了如何煽動,造成百姓恐慌,利用各種謠言來達到目的。
四個大字:其心可誅。
劉衍心中疑惑。
既然是來送這么重要的秘信的,怎么會蠢到突然襲擊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路人,如此多此一舉?
“唧!唧!”
劫后余生的小猴子,又歡蹦亂跳起來,只是他細嫩的脖子還有未消退的淤痕,仍然觸目驚心。
經歷過一次,它對劉衍的戒心放下了不少,此時為了表達感激,更是把手中一個串成串的紅色玻璃球,塞到了劉衍手里。
劉衍拿到近前,茅塞頓開。
這串東西明顯不是中原人所有,倒像是這兩個浪人其中之一的貼身之物,無論造型,用心漆雕在玻璃珠上的圖紋,可以看的出匠心獨運,精致而獨特。
他在其中一人身上比劃了一下,很快發現是頭頂豬尾巴一蹙發的束發頭飾,陽光下的確惹眼。
看樣子,小猴子因為喜歡這亮閃閃的珠子,而去抱頭搶奪,只能說他們不走運,或是因為這太招搖的發飾,而行跡敗露。
“這是你的戰利品,小猴子。”
想到這兒,劉衍終于展露笑顏,摸摸這小猴子小巧的腦袋下巴,將那個紅色玻璃珠子,再次交還到了小猴子手里。
“京地暫時去不了了。”
老爺子滿臉凝重,臨時又做了個決定。
“看樣子,山本松崎又玩了心眼子,他真正的意圖是江南的咽喉興縣,而不是之前所說的臨臺,從臨海登陸,怕是一個煙霧彈。”
“可興縣城防牢固,他怎么染指呢?就靠燕家寨那幾條破槍?怕是太小看了守衛的二愣子何渭了。”
何渭本是老將李興手底一員,驍勇善戰,后因耐不住寂寞,喝酒耍錢,打架斗狠被李興罰了幾十軍棍,遣返原籍。
到家里同老淚縱橫的老娘團圓飯還沒吃上幾口,又被新縣令佟懷信找上門,生拉硬拽,成了一只勇猛的看門虎。
要不是有他坐陣,不然,佟懷信也不敢放心大膽地,同夏廉貞一同開拔,到所謂的一線,對抗最先頭的兵線。
只是萬萬沒想到,山本松崎要玩陰的,直接內部開搞,正面小股人馬騷擾撓癢癢,只是牽制,背地里搞小動作,輿論造勢,策反,從內瓦解,制造動亂,坐收漁利才是真正的目的。
“興縣是一切的起始,興縣不能亂。”
老爺子斬釘截鐵,一臉嚴肅望向劉衍。
“小子,要保住興縣,就靠你了!”
“靠我?”
“對!”
老爺子并不多作解釋,再次背起行囊,招呼劉衍匆匆下山趕路。
劉衍一頭霧水,亦步亦趨,緊隨其后。
直到天色漸暗,月上柳梢頭之時,他再次抬頭,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庭院深深的大宅門前,兩個碩大的紙燈籠,在屋檐下頭,搖來晃去。
那門口的兩尊石獅子,均張著大口,不很和善。
他們在門前剛站定,那漆黑的大門忽然便自動洞開了。
“走吧!”
老爺子招呼了一聲,自顧自踏入那一黑乎乎的門里。
劉衍猶豫著,他打個噴嚏,隨后一步跟著跨進了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