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回答他們的,又是李敢的雷霆的槍聲。
“再鬧事,把你們所有人都掃了,老子說到做到!縣太爺不在,整個興縣現在都歸我李敢說了算!”
街上的喧囂終于被李敢的硬核氣勢完全震住,得以控制。
這些僑胞雖都隸屬株日會社,統統是營田的馬前卒,在興縣各個領域階層滲透,也撈了不少錢財好處,但不至于玩命。
他們只想在興縣大撈一筆,回國以后好過清閑的上流日子。
“李左武,當街開槍殺人,好大的官威啊。”
李敢循聲抬頭,看得清楚,不遠處,又有一只浩浩蕩蕩的隊伍開來,聲勢浩大。
說話的人,玄色真絲外批罩衫,白的扎眼的腰帶,腰間一柄彎刀并未開刃,各種珍貴的玉石小玩意掛了一兜子,貴氣逼人。
此人一開腔,亂哄哄的街面上終于安靜下來,他舔著個跟懷了個西瓜的肚子,白襪子趿著一雙“優雅”的木屐,踢踢踏踏。
李敢回來也任職了一些時日了,興縣表面上太平,風平浪靜,實際暗流涌動,各方勢力悄悄匯集,暗中爭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最終卻被一一吞并,大部分劃歸了株日會社,還有口口相傳,那個神秘的白蓮教。
“營田先生,在我們這小縣城搞這么一出,陣仗大了些吧?”
李敢扛著槍一躍而下,近距離接觸了一下這個囂張的外國矮胖子。
胖墩墩的面龐,細眉細眼睛,看著“慈眉善目”,可不是善類。
他老娘說過,這種看不到眼睛,心思不外露的,大多數都一肚子壞水。
“燕寨主也在啊,久仰久仰!”
李敢沒給好臉色,也沒繼續說下去,轉而迎上了營田身后的燕明。
“李左武抬舉!”
這樣的場合,燕明公開同營田站在一起,立場不言而喻。
李敢意味深長,兩邊看了看,看得燕明面上泛紅。
“江湖上都說燕寨主反抗朝廷,一身傲骨不愿招降,也絕不輕易下山。沒想到,營田先生的魅力可真是大,能讓人人敬佩的綠林英雄屈尊,追隨左右。”
“……”
燕明保持沉默,不答也不動,幾十人都面有愧色。他們當初滿腔熱血上山,劫富濟貧,為了被欺凌的手無寸鐵的兄弟姐妹,為了白發蒼蒼被壓迫的父母,而到如今,他們卻被迫選擇了站在了親人們的另一邊,心中的那些道義,讓他們每一天都如鐵板上炙烤。
“李左武,有興趣的話,去我府上喝一杯如何?大家都是自己人。”
“有些事情,不好好聊聊的話,怕是說不清楚,比如我株日會社死的這幾個僑胞的問題。”
李敢轉頭,陰魂不散的營田又一副笑面佛的嘴臉。
“哼,我李敢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況他們挑釁在前,意欲破壞城防!”
“可是李左武,射殺國外僑民可是國際問題,鬧大了,兩國之間有了摩擦,數以萬計的人命,生靈涂炭,這天大的責任,左武怕承擔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