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這江景的路人合影的鏡頭里,黑色的氣派轎車,下來的一群人里,一個衣著單薄的出挑女孩,在一群黑衣人中是那樣的顯眼矚目,難掩其光華。
正是喬錦心。
男人的聲音里都是嘚瑟得意。
“幸好我之前調察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夜行者,他們通過非常手段,從路人手機里拿到了這些照片,三萬塊。”
“三萬?哼,我記得距離上一次拿到懸賞金到現在,也過去三年了,三年不開張,應該所剩無幾了吧?你倒是挺舍得。”
“舍不得金子彈,打不著金鳳凰。這是必須要花的錢,投資懂不懂,投資!”
“那你想過為什么這次懸賞的金額這么大?”
“這么多錢,怕是買一個國家政要的人頭都夠了吧,只要一個年輕小姑娘身上的秘密?”
“莫問前情,拿錢辦事。入行的時候,還是你教我的。”
“是啊,我知道,就是心里一直有些不安,老覺得這一次要出事。”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兒,你就都推在我身上,這是我在黑市給你弄得護照還有身份證明,出國材料,帶著這封信找照片上這個人,他會幫你想辦法平安地出去,到時候找個風景如畫的小鎮,隱姓埋名。”
她第一次在這個頹廢胡子拉碴又舉止輕浮的“廢柴”男人的眼里,看到了認真。
“廢話,不用你說,出事了我一定第一個跑路。”
“不過,你要有自信,你這樣的廢物,到了地獄,恐怕閻摩也不敢收的,太晦氣。”
“倒也是。”
他仰頭看著天花板的璀璨水晶燈,黑色的幾只小飛蟲,圍繞著飛了一圈又一圈,而正中間一個黑色的爬行類大昆蟲形狀的陰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觸須,怎么看怎么像蟑螂……
可是有這么大的蟑螂嗎?
這個頭快要趕上一只老鼠了……
正感嘆著,原來這個繁復的水晶燈原來也不是密封的,他眼睜睜看著那個紅棕色的大家伙,一下子鉆出來,煽動著“轟隆隆”地翅膀,閃著金屬光澤帶著點火苗藍的“大眼睛”,毛茸茸的長四條腿,朝他撲面而來。
那一瞬間,他突然冒出了可怕的想法:這東西根本就不只是蟲子,它也能思考,有自己的靈魂。
不過零點零一秒,它已經穩穩降落在男人茂密的頭顱頂,他感覺到了毛茸茸觸角的接觸,只覺得惡心晦氣,順手驅趕。
事情哪能如他所愿,他的手剛抬到空中一半,就僵硬地直接垂下。
轉向夏母的整張臉,眼球爆出眼眶,青筋暴起。
夏母震驚于眼前的一幕:這個奇怪的,潛伏在夏家多時的怪蟲子,正將自己同蟑螂一樣的細長前肢,耕耘般插入其中。
很難分得清,人到底是被毒液侵入的,還是因為脆弱的頭皮被破壞的,過于疼痛。
男人還是僵直地站著。
怪蟲也一動不動,像是長在人的頭上一樣。
她一手扶著門,一屁股坐在地上,人大概是死了。
緩了好一陣,她才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收拾好一切逃離。
她越想越覺得這怪蟲怕是本來為她“設計”的,只是他剛好做了替罪羊。
來不及難受,她拿著手里這些照片,心里打定主意:這一單一定要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