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臉早就黑了,他指了指反方向的一口開封了的小缸。
“我的權限在那邊,這邊的,都是在外招待外賓的。”
“最高規格。估計不日外邦會交要用。”
“……”
夏瑜凌亂了。
“你怎么不早說……”
“這酒動了會咋樣?”
夏瑜脊背發涼。
“emmm,上次有個酒工不小心灑了一些,絞刑。”
“……拉人來”
好家伙,又作大死了。
她可真是一直在雷區瘋狂試探。
林同對于二人竊竊私語的小互動,充耳不聞,他直接把頭伸進了那口大缸里,喝得痛快,夏瑜齊遠聽到動靜,齊齊回頭,都愣在了當場。
“好家伙,這是有多饑渴啊,骨灰級酒鬼啊,輸液搶救都要輸酒精的程度。”
夏瑜嘖嘖稱奇,整張小臉皺在了一起。
“你說他不會溺死在這酒缸里吧?”
“不知道。你該想想怎么彌補捅的簍子。”
夏瑜翻了個白眼。
真是不識趣。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
“劉衍不是皇帝么,不就一點酒嗎?這都不能解決?”
夏瑜表面理直氣壯,心里卻虛得很。
“不就一點酒?說得倒輕巧。”
齊遠無語,這丫頭還同過去在興縣一樣,容易惹禍,如今還學會來倒打一耙,越來越升級了。
“好了,好了,別喝了!”
眼看著人手腳發軟,失去重心差點一頭栽進酒缸里了,夏瑜推著齊遠左右開工,把人架走。
“別拉我,我還能喝!”
林同不滿地嚷了起來,倆人連忙下意識雙雙捂住他的嘴,雙手交疊之時,冰涼觸電的感覺,讓倆人同時又縮回了手。
“什么人?”
眼看著林同又要張嘴嚷嚷,夏瑜一個左勾拳馬上把人打暈了,動作之快,把齊遠都看懵了。
原來她會武功啊……
他情不自禁回味起不久前鼻梁上的那一拳。
還挺有力道,不像她看起來的那樣柔弱。
“快走啊,還愣著干嘛?”
拖著林同,倆人迅速撤退,齊遠主導,七鉆八繞的,跟鉆四通八達的耗子洞一樣,很有經驗,看來是常客了。
夏瑜突然想通,他拉人來這里的原因了:這是皇帝劉衍批準給他的私人藏酒。
“現在怎么辦?”
“送他回去吧,醉成這樣,也套不出什么話來。”
“也是。”
倆人興致缺缺,無奈只能將人送回了貧民區。
黑黢黢的小屋,兩人還沒走近就又是一陣緊張的朝天狗吠。
“怎么又是這條狗?”
夏瑜認得,這便是剛才無情將林同驅逐出境的大黃狗。
它將目標瞄準夏瑜幾人,不斷向前,纖細瘦得病態可憐的腿,卻在微微地發抖。
它在保衛守候身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