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暉集團的突然的人事大變動,昭示著屬于原總裁杜如明的時代,終于翻篇兒,啊,新上任大刀闊斧改革的正是其獨子,杜若飛。
這個新任的少東家,大權在握,裁掉了一大半,集團里當年陪著自己父親風風雨雨打天下的叔叔輩分的老人,時不時還會傳出因為不干凈的財務原因,而鋃鐺入獄,甚至直接畏罪自殺的。
杜若非人,明明不在永暉多年,一殺回來就能牢牢把握住它的核心層,說是沒有多年的精心謀劃,怕也很難服眾。
當然,這批人也不是說被踹就被踹那么容易的。
從杜若飛上任那天起,永輝集團大樓下,就永遠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地中海大叔,舉著紙牌高聲抗議,要求杜若菲給他個說法。
自上而下風聲鶴唳的永暉,當然,用人人把他當做空氣。
直到半個月之后的某一天,人們終于發現這個風雨無阻每天必來抗議的大叔,忽然就消失不見了,人們自然而然的認為是他鬧夠了鬧,鬧累了,想通了,低頭了。
殊不知,幾天之后他的兒子何天忽然簽收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快遞,打開一看,竟然是一節帶血的人的食指,其余只剩一張父親的入職工作牌,印有頭像照片的部分,被人用紅色加粗的記號筆,深深圖上的兩個大叉,旁邊血紅色打印的兩個大字:閉嘴,像是能夠從中滴出血來。
何天嚇壞了,六神無主。
這樣的事情,他總不能告訴臥病在床的母親,這樣只會讓她病情加重。
思來想去,他只有打電話問一向強勢的姐姐。
“姐!”
電話在長時間的等待之后,六十秒即將過去的最后一刻終于還是接通了。
“喂。”
“姐!”
電話那頭涼薄,略帶不耐煩的語氣,依舊澆不滅何天的熱情。
“姐,你終于接電話了,我打電話你怎么不接啊。”
“你有事兒沒有?沒事兒就掛了。”
“別!別!姐我真有事兒。”
在這個姐姐面前,何天一直都很卑微,不應該來說,他們全家在這個女兒面前都很卑微,就怕一句話說錯了,惹得她不高興,翻出那些陳年舊賬來讓大家都不好看。
“有屁放。我還忙著呢。”
“姐!爸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他不是一天到晚就喜歡鬼混嗎?說不定現在正在哪個女人床上鬼混呢!擔心他做什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沒用的東西!”
“可是姐,我今天一大早,在家里收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快遞。一個帶血的人指頭,還有爸在永暉的工作牌。咱爸是不是被綁架了?”
“什么?”
電話那頭的語氣終于有了波瀾。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要不,咱們報警吧。”
“盒子里還有什么?”
“一張打印的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閉嘴。”
“你現在什么也不要做我馬上過來。”
“哦,好的,姐,我等你!”
電話那頭似乎因為姐姐久違地歸家,而有些雀躍,雖然在父親失蹤,生死未卜的這個時間點上,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撂下電話,她嘆了口氣,臥室的門從外面被人打開了。
進來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滿身的煙草味,那張一直令她沉醉的臉,帶著微笑。并排的與她坐在床邊,又忽然伸手寵溺地攬過她的腰。
“怎么啦,愁眉苦臉的有什么心事?”
女人推開他,一臉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