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這起爆炸事件就是這個夏友廉干的。”
小林言之鑿鑿。
“他那晚故意選了公交車最后一排不起眼的角落坐著,裹得嚴嚴實實,我坐在他旁邊,挨著很近。”
“這個東西應該是從他口袋里掉出來的,我當時打電話,沒注意,順手揣在了褲子口袋里,來局里的路上才發現的。”
“這個東西要給邵隊送去嗎?”
“先放我這吧,到時候我親自給他送過去。”
“小林,你也算逃過一劫,先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等休假結束了再來上班,最近也辛苦了。”
李想站起來,安慰地拍拍小林肩膀。
“你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哦,不,不用了,我可以回去的,不麻煩了李隊。”
“那你路上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謝謝李隊關心。”
話說完,小林就轉身告辭離開。
李想,拿著這張對他來說,算是意外收獲的欠條,陷入了沉思。
他左看右看,覺得這個叫夏友廉的包工頭實在是不太尋常了,雖然也算帶著些偏見,但是很少見一般的包工頭會用鋼筆簽字,字跡可以達到由人鑒賞的程度。
要真是他做的,那他身上的炸彈又是哪來的?他跟妻子分居多年,一雙兒女失蹤多年,他沒有報警也沒有去找,跑到另一個城市,割裂一切的人際交往,放棄過去還算不錯的體面工作,所有的完全是重新開始,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甩掉重病纏身的兒子?
這所有的答案,恐怕只有這個疑似報復社會的自殺人士,能夠給出了。
小林出了分局,有些漫無目的,再次騎上那輛久違的,由于年代久遠,有些擱愣的山地自行車。
雖然表面上很沉靜,早上出門的時候,他依然下意識地拿出了那輛高中時每天上下學,用來代步的山地自行車。
這種能自己控制的交通工具,他才能放心一些。
悠閑地騎著他的小車,他忽然見到了熟悉的人影。
“顧戀!”
他高興地單腳剎停,揮揮手問候,只可惜亮眼野馬里的顧戀根本沒注意到他,一個急轉打了方向盤,濺起他一身灰跟土,巨大的轟鳴聲噴著尾氣,一下竄了出去。
看樣子,一大早的,顧戀也來了分局一趟。
他吐掉了嘴中不甚吸入的塵土,也有了方向:他要再去一趟G大,去顧戀的研究室,問問情況。
顧戀來分局,不過來獲取更多關于夏天驕的資料。
在少管所從導員那里,獲取到的實在有限,只有個基本情況,她便想著從將人轉入的分局,能有更多的信息。
可惜,遇上的態度很冷漠,拒不配合,一問都是無可奉告,讓她大小姐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極度不爽,便拿方向盤,發動引擎出氣。
“老吳,A403號夏天驕怎么樣了?”
一進所,她風風火火往觀察室趕,水都顧不上喝一口,便問了老吳。
“他,他一直在瘋狂地咬自己的胳膊,血肉模糊的,幸好幾個男研究員進去把人控制住了,不然真的難以想象,肉都快要被咬下來了,這孩子對自己,下嘴是真狠啊~”
老吳感嘆著,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仿佛那個觸目驚心的畫面還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