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整天,或者說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不動的何藍,到了黃昏才起,整個人頭昏腦脹。
吳媽輕輕推開門,善意的通知她,杜若飛回來了。
“哦,哦。”
她神魂游離,隨口應了兩聲。
待人出去之后,她便慌慌張張將那扇門關上反鎖,滿房間的亂轉,不是拉開抽屜就是拉開柜門,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把那個玻璃透明的小盒子藏在床頭的厚厚墊子底下。
“何藍,何藍!”
她才剛將東西藏好,門外就適時的響起了敲門聲。
杜若飛溫柔的聲音在喚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咚咚直跳的心平靜下來。
再理了理鬢邊凌亂的發絲,這才伸手去開門。
“怎么了,這是不舒服嗎。臉色有點不好啊。”
何藍抬頭。
此時在她面前的杜若飛,不再是平時正經而又冷酷的西裝三件套,反而著一件溫柔的棕色毛衣,身上圍著那個粉色的圍兜,還帶著些因為烹飪而殘留的煙火氣,那溫柔寵溺具有魅惑性的笑容,很容易讓人迷失在,他暖男這個人設里。
何藍略有些暈眩地站不穩,她搖晃了幾下身子,若非貼心地環住了她的腰,給她了支撐點。
一邊拉她進懷里,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傻瓜,為什么躺在家里一天不吃飯呀?”
“我,我吃不下。”
一想到這個男人對自己極盡溫柔的面具之下,是一顆極度嗜殺狠辣的心,何藍顫抖的手,在心里掙扎著,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環住男人的腰,給予熱烈的回應。
“非要我在家才吃得下飯呀。”
“走吧,今天晚上我下廚,帶你吃些好吃的。”
杜若飛依舊沒有松手,擁著何藍親密地走下了二樓。
何藍心里何嘗不清楚,杜若飛,今日的反常,可她根本就不敢問出來,只能順從著同樣來到一樓。
一樓的桌子上,鮮花蠟燭,紅酒一應俱全。
桌上唯一的兩道菜,就是僅有西蘭花點綴的兩盤子牛排。
跟在杜若飛身邊這么多年,荷蘭自然知道杜若飛一直就是一個純種的肉食動物,對各種肉類的品食都很有研究,要求也頗高。
每一次同她外出應酬或是一起同食時,每一次放進嘴里的肉菜,才是對自己未來的最高獎賞。
可是這一次,當她真正拿起刀叉,在杜若飛一次又一次殷勤催促中,她看著那一塊淋有褐色黑椒湯汁,卻隱隱還帶著黃白,顏色異常的肉,怎么也不敢,將它同牛肉聯系起來。
“怎么了?”
“沒力氣,要我幫你切嗎?”
見何藍盤里的肉,紋絲不動,杜若飛,突然熱心起來,端起何藍手邊的盤子,三下五除二幫她全部切好,再擺回她的面前,再催促了一次。
“快吃吧,涼了就沒意思了。”
“涼了,就,沒意思?”
何藍在嘴里喃喃,將這句話又暗自念叨了一遍。
這樣的杜若飛,她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再看餐桌對面,手拿刀叉正直勾勾盯著她看的杜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