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烘焙店里剛發完瘋的杜若飛,悻悻地回到永暉大廈頂樓,自己的辦公室里。
雖然最近的行動,一切都是順風順水,但是這個十分不識抬舉,拂他面子的顧戀,還是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火藥桶。
他早就清楚自己有情緒調節上的大問題,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嚴重,性情也越來越兇殘,可是他討厭心理醫生,打心底里的討厭。
他從小就被杜如明這個惡魔,以精神有問題為由送入了療養院,備受控制虐待,每天被注射各種不明的藥劑。
十六歲之后,更是因為某次的不聽話,直接被強制送入了精神病院。
每當夜幕降臨之后,那里變成了無盡的地獄,那扇被粗鐵鏈纏繞好多道的大鐵門之后,無數具不安的軀體在其中游走,釋放著他們白天因為藥物控制而無法釋放的精神。
他明明是正常人卻被扣上了精神病的帽子,還是被自己的親爹。
晝夜的更替,三次的痛苦輪回,他終于迎來了不茍言笑的管家,將他帶回那輛熟悉的車上,后排坐著的,正是他冷血鐵腕的父親。
“走吧!”
這無盡的三天三夜,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對自己身旁的父親說,那種深度而又全方位沉浸式的恐怖體驗,讓他大夏天的,渾身發寒。
可是,杜如明的似乎并不感興趣,他的目的達到了,這就可以了。
讓不安分的杜若飛害怕自己,這就是他的目的。
一切都罪惡起源,都是在那個特別炎熱的夏天。
杜若飛腦海里再次浮現出杜如明那張,在他面前萬年不變的撲克臉。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著,理智再也控制不住了,伴隨著陣陣發泄地低音嘶吼,辦公桌上的一切東西都盡數乒乒乓乓被他打落,哪怕是平時在寶貝的東西。也都毫無例外,摔成了兩半。
半小時之后,看著滿地的狼藉,他感覺有些虛無,整個人四肢僵直地坐在自己的真皮老板椅上,放空。
每到這個時候他都覺得人生真tmd沒意思。
他又用腳蹬了兩下,老板椅的滾輪順勢被帶著,整個向前滑動。
他摸到自己的抽屜,打開來,將那個小巧的精致鐵盒子拿了出來。
右臂的襯衫袖子,被他高高地擼了起來。
頹廢的也不管有沒有什么儀式感,徒手抓到那支針管,便扎在了自己那只手臂上。
作為公子哥,他屬于文弱的,皮膚白的嚇人,比街上好些女孩子都要白,大臂上那些已經落了不少均勻的針眼,便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
力爭結束,他覺得剛才被抽走的靈魂仿佛又飛了回來,自己滿血復活。
正覺得愜意,剛把東西收好重新放回抽屜時,他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喂,總裁!”
“哦,什么事?”
他按下藍牙耳機接聽,將剛剛高高擼起的袖子又放下,并且單手扣上了袖子扣。
打電話過來之人,這是負責海外業務的一個負責人,語氣驚恐萬狀,慌里慌張。
“咱們公司在m國的多個經銷商,被調查局的人帶走了。說是懷疑咱們在m國銷售的電子煙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么問題?”
杜若飛慢條斯理地繼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又多看了幾眼手上那個被顧戀一眼就識破了的表,有些負氣的將之摘下推到一旁。
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已經打開了國際網頁,搜索框里打上里自己開發研究的電子煙名稱,隨后就是鋪天蓋地的新聞,第一條就指出了永暉這款電子煙涉及引起肺部疾病,且成癮率高達90%,是實實在在的d品,m國官方媒體呼吁民眾不要再購買,并已經跟本國大使館交涉,要求徹查永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