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1980年,農村喪事只要你有錢,是已經能夠風風光光辦,大隊、公社不會管,但封建迷信這些還不能正大光明的搞。
讓張小狗去白房先生那報到后,相偉榮想到了這一點。
封建迷信典型內容之一的“道場”如今還沒恢復,麻將、撲克牌一類的賭博活動更是嚴禁!
這樣一來,這白天是熱熱鬧鬧,但晚上怎么辦?
幾十年后,這喪事,晚上可都靠道士做道場,還有一幫人通宵麻將在湊熱鬧、搞人氣。
如今就一幫守夜的后輩、親屬在那扯淡閑聊打瞌睡?
這也太冷清了!
想到這個,跑去去找大哥和父親。
“放電影?”
一聽自個的想法,父親有些驚奇的問道。
“對,放露天電影,咱這門口曬場地方夠大,掛塊幕布簾子也簡單。
每晚放它個兩三場,這半個晚上功夫也就過去了。
主要是人氣足,熱鬧。”
相偉榮肯定道。
電影一放,別說自個村,外村的人都會跑來看,這人氣就不用說了。
“這放映隊...”大哥道。
“我找電影公司的王經理安排,估計沒問題,就是這晚上得給放映員找個住的地方。”
大哥一想:“住村子里不合適,公社沒招待所,得崇仁區里。”
“給他輛自行車,安排好,放完電影讓他自己騎過去。
就十來里地,小問題。”相偉榮道。
那就這么辦。
這事得相偉榮自己出面聯系,這就騎上自行車去公社,還不忘暫時取下脖子上的苧麻線放兜里。
去公社打電話,這東西出于禮貌,不能掛著去。
一到地方,直奔書記辦公室。
看到張華金,自己還沒開口,書記同志就道:“你奶奶過世了也不說一聲,我這正打算晚些去你家一趟。
要不是接了個滬上來的電話,我再問人,不然還不知道。”
相偉榮一聽,問道:“滬上的電話?”
“對,是你一個姓鄧的戰友打來的。昨天上午你哥來公社給你弟弟打過電話,為民不是在城里,住你那嘛。
我問了一下你戰友,原來后來你弟弟往滬上打過電話,想聯系你,結果那邊說你剛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大概就是這樣,剛才你戰友打電話來問你奶奶的情況,我問了其他人才搞清楚...
對了,你這是?”
“還是打電話。老張,你這書記到我家去...”
不好意思。
“應該的,我小時候就認識你奶奶了,和你爸也熟,鄉里鄉親,應該的,沒人會說什么。
還有,何xia長十有**也會來一次,我給他打電話了。”
“這個...”相偉榮都不知道說什么。
張華金笑著道:“老何在我這早留話了的,當初我跑得快,他運氣不好住牛棚,你奶奶和你爸都給他這個在咱這沒親沒故的東山人送過幾次飯。
人家記著呢!
我要知道還不告訴他,他以后都能趕過來罵人!”
好吧,這次大辦,縣長都會來一次,還真是大辦。
想到這問題,相偉榮覺得有必要給車隊長打個電話,說自己因為有點家事暫時從滬上回來一趟。
沒說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