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立不安,總覺得戴口罩的男人經過她身邊時說了一句什么話。
是什么呢,又想不起來。
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好像是,“身體有沒有長全之類的。”
想到這里,梅小暖脖子發燙,口中陣陣苦澀,喉嚨干涸,口水卻怎么也咽不下去,總覺得小腿上有蟲子在叮咬,但是用手抹了幾次什么也沒有發現。
就是很癢,像是表皮之下有蟲子爬過。
肯定是撞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被他身上什么臟東西碰到了,真是臟死了。
地鐵車廂的電視屏幕上播放著警方提示,近期有神秘男子四處閑逛,以言語或身體接觸騷擾女性,雖未造成惡劣影響,但市民普遍表示非常不安。
警方正在調查此神秘男子行蹤,望知情者向警方提供線索,電話以及網絡平臺都可以聯系到我們。
畫面上有一張便利店門口監控拍下的神秘男子照片,但是過于模糊,男子又背對著攝像頭,從身材和感覺來看,這不就是剛才在醫院后面那條小路上和她撞了一下的男人嗎?
梅小暖越看越覺得生氣,怎么這么倒霉的事情偏偏讓她遇上了。
工作的時候也時不時想起這件事來,結果還把主管的要求聽錯了。
“說是寫一首京味的歌詞,要有戲腔的那種,結果我聽成了不要京味的,我還特地做了R&B曲風的,簡直南轅北轍,大相徑庭。”
梅小暖向小青抱怨道。
小青正在端著奶茶生氣,雜志主編對她連夜趕出來的稿子指手畫腳,毫不客氣地數落了一番。怎么說也不是剛剛參加工作的萌新,主編在下午的例會上這么挑剔,怎么說都是有點太過分了吧。
小青原本還想找人抱怨一番,看到梅小暖打來的電話,本來還心頭一熱,沒想到先聽梅小暖一番抱怨。
“真的嗎?看來大家工作都不順利啊。”
梅小暖又和小青說了今天在路上遇到的騷擾者,“應該就是這個男人,說起來,上次吃飯后,我回家的路上等滴滴的時候也看到過這個人。”
“不會那么巧吧,那豈不是成了流竄犯啊,到處跑,上次我們吃的是壽司店在西郊,往下是繞海了,那里下去都是有錢人的地方,花園橋這邊是大學區,這個人倒是很會挑地方啊。”
“你不是總抱怨沒有好的選題嘛,要不然你追蹤一下這個事件吧,我給你提供線索,也許你的報道就火了呢。”
小青也覺得這個提議有點意思,反正最近完成的《遠北附小集體中毒事件》被主編鄙視了。
兩人索性都提早離開公司,約在一家星巴克隨便喝一杯。
小青要了一杯巧克力,她要的是滿滿的糖和能量,而梅小暖則一如既往地遠離糖和碳水,要了一杯本周咖啡。
“才17元,我覺得真良心。不過和國外比,這邊的咖啡還是太貴了,重點是不好喝,什么地方都差不多,也別說星巴克有多垃圾了,我覺得其實都差不多,喝多了都一樣。”
“就跟你看男人的眼光一樣,一開始都喜歡,到后來都一樣。”
“實在是沒有能讓我一直喜歡的啊。而且我發現我越是誰都沒法喜歡長久,就越是被人追求著,我主要是覺得男人臟。就拿最近認識的這個住在漫風的男人來說吧,最多也就是能牽牽手,那天吃夜宵,他居然想要吃我咬了一口覺得太燙的烤雞翅,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緊張,連忙搶了回來,后來還把嘴上弄出一個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