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沐春又說“有些人深受的這么長達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卻一直沒有注意到,疼痛也許是一種身體的抗議,我們需要聽聽它想說的是什么,它不滿意的又是什么。”
沐春知道見好就收,預約下一次治療的重要性,這一點還是楚曉峰在課堂上反復強調過的。
身心科病人的癥狀往往非常復雜,身心科醫生既要能夠知道他們的病人正在遭遇怎樣的困境,也要能夠掌握病人的情緒變化,如果治療推進太快,病人可能會覺得自己太愚蠢了,怎么對一個醫生說那么多心事。
恰到好處的暫停治療,與病人商量下一次的門診時間,既能夠讓病人知道自己的情況并非一朝一夕形成,還是需要耐心治療,也能讓病人在這次治療結束后對自己的情況更加留意,好在下一次治療時更好的與醫生配合,改善自身狀況。
身心科的病人需要醫生想辦法調動他們參與了解自身病情的能動性,并且讓病人意識到應當努力成為那個能夠幫助自己的人。
白露已經答應下周一還是這個時間會再來醫院,沐春開了一些助眠藥和止疼藥給白露,并且建議她,嘗試在夜晚的時候聽一些舒緩的音樂或者彈奏一些舒緩的樂曲,幫助自己入睡。
白露搖搖頭,說自己的睡眠正在越來越差,尤其是疼痛發生的時候,常常要到下半夜才能睡著,她也想過不少方法,有些有用,有些沒什么用。
沐春向白露承諾下周一,一定陪她好好聊聊失眠的問題,白露點點頭。
離開花園橋醫院后,白露驅車來到一家音樂學校,說是音樂學校,其實與音樂學院這樣的正規院校完全不是一回事,這個音樂學校主要就是設計一些音樂類課程,還有策劃一些與音樂有關的活動,說起來老板自己也不知道定位究竟是什么,平日里還要輔導學生英皇音樂類考級,這些考級的輔導課程有時候也要白露來上。
十年前的白露可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奏家啊,現在居然只能給幾歲的孩子上課,有時候還要看家長的臉色。
中午在醫院隔壁的商場里喝了一杯咖啡,吞下一粒吃疼藥后,白露給老公何平發了消息,何平一早上已經發了兩條微博,說自己在今晚就要在釜山演出了,還拍了自己在吃年糕火鍋的照片。
看起來春風得意,帥氣十足。
切。
白露退出微博,何平很快回了消息,“寶貝,我之前都不知道,居然釜山這邊也有那么多人喜歡爵士樂啊,你要我帶點什么東西回來給你啊,包包還是面膜?”
白露笑了笑,看起來她有一個對他很好的老公,而且還是個小有名氣的小號演奏家,但是,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和何平的感情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
吃了一份日式牛肉飯又買了一杯咖啡,加上新拿到的止疼藥,中午本來想去教室里休息半個小時,結果分管教學的所謂校長給了白露一份計劃。
“這是什么?”白露皺著眉頭問道。
校長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看起來有近60歲的年紀,但是打扮的非常年輕,白露結果計劃一看,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