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祥云自己似乎還不知道已經尿在了身上,過了幾秒鐘后,他才意識到這下糟糕透頂了,他的一世英明全都毀于一旦了,作為男人,他怎么可以,怎么能......
羞恥加上羞恥加上羞恥,孫祥云差點哭了出來。
夫妻兩人都不敢看對方,阿敏想找個借口跑到廚房或者臥室里躲起來,她想睡覺,她就是特別想要睡覺。
孫祥云后來想想,自己當時也太奇怪了,竟然沒有想到要怎么站起來,也沒有想到這冬天尿濕褲子是不是該馬上換掉,他現在不能動彈要怎么才能換褲子,甚至也沒有想妻子阿敏會怎么看待自己,別人知道了會怎么樣。
孫祥云想到的竟然是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如何偷偷畫班上女生的后背,如何在夏日的操場上看著女孩的腳踝發呆,還有第一次和女孩子吃同一個冰激淋時那種既冰涼又溫熱的感覺。
是的,他竟然如此的恬不知恥甚至色迷心竅。
所以阿敏走出來跟他說要去花園橋醫院找那個什么沐春醫生上門來看看的時候,孫祥云覺得阿敏真是有些小題大做了,站不起來就站不起來了,剛才那種想象真的好像是自己回到了十幾歲少年的時候,這種想象雖然僅僅維持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但是,他卻好像獲得了新生。
“阿敏,你要去找誰?”
“我要去花園橋醫院找你說的那個精神科醫生。”
“哦哦,國內現在還只是叫身心科,你要去找沐春醫生啊。”孫祥云想來想去,又覺得現在這樣子也許真的要一個醫生來看看,找什么醫生合適呢?
難道是骨科?外科?泌尿科?
還沒想明白呢,阿敏就已經穿上衣服,拿上孫祥云的醫療保險卡準備出門了。
“我現在去還來得及,走過去還要二十分鐘呢。”
阿敏說著打開了門。
“你就讓我這樣濕漉漉地坐著嘛?”
孫祥云像小孩子一樣問道。
“那你要怎么樣?你連動一下都動不了,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就這么捂著吧,希望不會結冰。”
阿敏說完就拉開門往花園橋醫院走去了。
阿敏給孫祥云掛完號,沐春就看到了孫祥云的名字跳在屏幕上,他的心里噗咚一下,好像有一只青蛙掉進了水池里。
“老師,你是不是不舒服?”楚思思關上筆記,關心地問道。
“沒有,病人來了,你一起聽聽吧。”沐春說。
沒想到,走進身心科的并非孫祥云,而是一個端莊大方的女人。
年紀看起來也就是五十多歲,比張枚應該是要大一些,但是氣質確實截然相反,小鳥依人的溫暖模樣,再加上藍色的毛絨大衣,個子不到160cm,實在是讓人想要保護的感覺。
說話聲音也是既有禮貌又不匆忙。
“請問這里是身心科嗎?沐春大夫在不在?”
阿敏開口問道。
“我就是,您是孫祥云嗎?”沐春明知故問。
“啊,不是,我是孫祥云的太太,阿敏。”
阿敏沒有坐下的意思,昨晚自我介紹只是稍稍朝前走了兩步,好像隨時準備離開。
沐春點點頭,阿敏開門見山道:“我先生在家里出了點狀況,他突然坐在椅子上下半身整個都不能動了,甚至連~都不能自己控制,我想請沐春醫生幫忙去家里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