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平越來越不敢在現實生活中和人來往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她的穢語癥和一個非常奇怪的小動作。
穢語癥狀用小蘭平自己的話來說,只要沒有情緒很激動或者和媽媽吵架之類的,就不會特別發作,因為我也不怎么出門,所以看書尤其是看小說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會很放松,放松之后我就不會說個不停,抽動也會變少。
但是那個小動作卻很難改變反倒是她集中注意力在打游戲的時候才不會發作。
那個小動作就是小蘭平會是不是用手指去戳一下什么東西,小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戳其他同學,或者戳鉛筆盒和書本,為了讓這件事情看起來沒有那么糟糕,小蘭平千方百計的把戳別的東西改成了戳自己的手臂,只會在很偶爾一點也控制不了的時候才會去戳自己身體以外的東西。
在與自己的身體對抗的過程中,小蘭平可以說是精疲力盡。
吃了無數的藥,從注意不集中到多動癥還吃了什么治療癲癇發作的藥,營養保健品更是不計其數,用小蘭平自己的話說,“我吃過的藥太多了,怎么可能說的清楚吃過些什么,我現在就擔心我是不是永遠都要靠媽媽照顧,永遠不可能找到工作。”
沐春讀完小蘭平的案例后深深吸了一口氣。
沐笑連忙安慰道:“不要太擔心,她后來還是挺好的,一直都在繞海,而且最近她還交了一個男朋友,一個同樣的妥瑞氏癥患者。
“真的嗎?一個男朋友也是妥瑞氏癥患者?”沐春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是的,雖然人類在2000年前就有這種疾病的記錄,不過一直到今天仍然沒有很好的治療方式,要知道這在我們這個領域太常見了。
狂吠、肌肉抽搐、做鬼臉、奇怪的手勢還有不由自主地咒罵和罵臟話,這些癥狀在每一個種族、每一種文化和每個社會階層都可以看到,妥瑞氏癥患者雖然人數很少,但是分布卻很均勻。
任何疾病都會帶來兩重性,一方面帶著強烈的自我需要,在妥瑞氏癥來說是不可抗拒的沖動、各種強制與驅使的力量。
病人的所作所為,完全違反自己的意愿,或是僅僅順從‘疾病本身’的意愿。
所以一直以來對妥瑞氏癥患者所謂的【魔鬼附身】或者說【著魔】可能并不僅僅是一種形容詞了。”沐笑托著下巴看著沐春,“喂,我都說完了,你就不謝謝我什么的?”
沐春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覺得你應該還沒有說完呢。”
“那好吧。”沐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近代醫學研究對妥瑞氏癥做了很多很多的解釋曾經認為過是‘道德’方面的問題,一種故意的,或者惡作劇,接著因為佛洛依德對這個癥狀非常好奇于是就成了精神分析相關的精神疾病,再然后到了藥物盛行的六十年代,人們又開始使用各種藥物,比如氟哌啶這樣的藥物來治療這類病人。
再以后,又有人妥瑞氏癥是一種鬧鐘神經傳導物質失去平衡所導致的化學疾病......”
沐笑說到這里,沐春人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沐笑發現沐春在笑之后,不高興地說道,“你是不是早就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故意裝作不記得,還要我一大段一大段給你講述啊,沐春你這樣對我真的合適嗎?不覺得過分嗎?”
沐春一臉無辜地拼命搖頭,“笑笑,我不是,不是笑這個,我只是想到你等一下又要說......妥瑞氏癥存在于各個不同的行業中,包括很有名的作家xxx有可能是妥瑞氏癥患者,某某數學家有可能也是潛在的妥瑞氏癥患者,還有某某音樂家也可能是妥瑞氏癥患者之類的,我想到你說那些名人的八卦,我就特別想笑。”
沐笑拿起一支鉛筆朝沐春扔了過去。
“笑笑居然還是那么暴力。”沐春一手抓住飛來的鉛筆,一邊說著。
“誒?你這徒手抓鉛筆的本事竟然沒有退化?”沐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