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上兩位身穿和洛楊一樣警服的獄警和幾位服刑者一起在調整籃球架的位置。要不是服刑者穿著服刑服,實在很難一眼看出這是監獄的籃球場。
這場景其實和《肖生克的救贖》里差不多,只是豐川第一監獄的籃球場是全綠色塑膠地面,似乎最近幾年才重新整修過一樣,和監管區斑駁的墻壁相比,看球場看上去要新很多。
斑駁的墻上寫著【凡出言信為先】,還掛著監獄的工作要點,黃色的,白色的,用木框裱起來掛在墻上,像是掛著幾張畫一樣。一切都是整整齊齊,卻是空空蕩蕩。
洛楊怕沐春緊張,主動聊了一些家常,說自己周六都要上班也沒什么時間陪家里人,醫生是不是周六也要工作。
沐春回答自己周六也有門診,但是現在有同事可以幫忙,今天就是讓兩位同時值班,他來豐川協助工作。
“是啊,今天是我兒子鋼琴比賽,我原本要去繞海音樂中心的,但是工作嘛,兒子的比賽反正有的是時間。”洛楊說完爽朗地笑了起來。
“是豐川國際鋼琴比賽嗎?”沐春好奇地問。
“是啊,我兒子是少年組的,他的天賦其實不在鋼琴,他的小提琴才是最棒的,不過他說鋼琴也不難,就去玩玩了,但是今年厲害的選手真的太多,第一次預選賽的時候正好我輪休,那個第一個出場的孩子,簡直驚艷全場,最后居然以第一的排位拿到了最高分,直接進入決賽,簡直不可思議,我們家閃閃就沒有那么厲害了。”
洛楊一副別人家孩子好棒的表情,看起來和這個灰蒙蒙的監獄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是洛閃閃嗎?就是那個演奏貝多芬的孩子,看上去特別小的那個?”沐春對這個孩子印象深刻。
“是的,他的年紀剛剛到,也就是今年樂川少年組最小的一位,看上去就和幼兒組一樣,但是樂川鋼琴賽是沒有幼兒組這個組別的。”洛楊說著拿出門禁卡,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嗯,他很棒,我聽到一點點開頭,整個人的氣質和樂感都非常有靈氣,非常棒的孩子。”沐春如是說道。
“哈,過獎過獎,原來沐春醫生也去看了比賽啊。”
走進辦公室后,洛楊給沐春倒了一杯水,隨后說道,“稍等下,我去找我們領導,周處長說了一定要親自來見你。”
這位周處長,沐春猜想就是楚教授的朋友周年處長了。
來這里之前,沐春研究了一下監獄系統的編制,要弄清楚這些東西可不是沐春的專場,所以和這些部門打交道他總是覺得頭疼。
在醫院他也就能記住院長和醫生還有病人,那么到了監獄是不是就是服刑人員和獄警呢?
前者也許這樣簡單理解還可以,但是到了監獄要是什么都不明白似乎也不好,總覺得會給別人添麻煩,畢竟人家是請人去解決麻煩的不是找人去添麻煩的。
沐春深吸了一口氣,還沒吸完,周處長就來了。
周處長的年紀有五十多歲,稍稍有些發福,但整體上還是非常精神。
“沐春醫生,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能那么快就來真是太好了,我都擔心要是等到周一的話,我們這的幾位干警恐怕又要多忍受幾天。”
周年說話的聲音很洪亮,正義又有力量,聽這聲音就像是身體非常健康的人。
客套兩句之后,沐春說道:“既然我來了,那就帶我去服刑者那邊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