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沐春沒有時間猶豫,脫下白大褂換上自己衣服后,他離開門診室往一樓大廳走去,走到二樓的時候偏偏遇到了賈院長。
“沐春醫生這時候怎么穿著自己的衣服?有社區床位病人需要身心科醫生出診嗎?”
“不是,我回來再和您解釋。”沐春盡可能禮貌地回答。
賈院長可不吃沐春這一套,又問道,“沐春醫生還是先給我講一講豐川第一監獄的情況吧,這事情對我們醫院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畢竟你代表的是花園橋社區衛生中心......”
“副院長,不瞞您說,我現在要去隅川醫學院,您看我能不能稍后回來再給您講豐川第一監獄的事?”
聽沐春說道隅川醫學院,賈天的嘴角突然抽動了幾下,他試探著問沐春,“你怎么也要去隅川醫學院?”
“也要去?”沐春聽人說話向來仔細,雖然著急,但是這種長年累月養成的敏感度并沒有因為心里著急而變得遲鈍。
“今天是......到底什么事?”賈院長說到一半,突然又變成對沐春的質問。
“賈院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從賈天的神色中沐春看到一種深埋已久的悲傷,仿若粘附在窗戶上的灰塵,沒有人想要觸碰它們,但是也沒有人能忽視它們。
“今天是不是1月26日?”賈院長嘆了口氣,一改剛才的嚴厲,整個人似乎變成了一個柔弱的病人。
“是1月26日,怎么了?”
“既然這么巧,也許是冥冥之中......我跟你一起去吧。”
賈天突然提議和沐春一起去隅川醫學院,這件事對沐春來說完全超綱了,但是院長命令又不能拒絕,他也沒時間拒絕,只能答應下來,順便第一次坐上了賈天院長的車。
一路上賈院長告訴沐春,今天是他高中同桌的祭日,這個女孩在宿舍樓里自殺身亡,就是幾十年前的今天。
賈院長說起這個女孩的時候眼角閃過點點淚光,他說這個女孩名叫劉敏,很漂亮、很驕傲、很聰明,名字也很好聽,因為劉敏的緣故他才決定學醫,從一個學渣拼命努力最后考上了醫學院,可惜沒有和劉敏考入同一所學校。
“然后呢?”沐春不忍心打斷賈院長的回憶,但是他又不得不這么做。
“其實她是被逼死的。”賈院長突然哽咽,聲音異常沙啞,“因為所有人都責備她害死了一個男孩,是她無理取鬧把那個男孩逼上絕路,最后她受不了壓力才自-殺的,就在她死了以后還是沒人說過一句心疼她的話,她的同學,尤其是那些女同學還是怪她害死了男生,所以活該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