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醫生?”張文文偷偷伸出手指,想讓沐春把測評結果給他看看。
沐春卻說,“這是病人的**。”
“沒事的,有什么問題告訴我就可以,張醫生也是留學回來的博士吧。”
愛好聊天的張文文僅僅半小時檢查時間,看起來已經和李牧聊了不少人生啊。
“中度焦慮。”沐春說。
“沒有別的了?”張文文好奇道。
“暫時沒有看到,張博士有何高見?”
“如果可以先改變環境的話,一周后再復診也可以。”
“一周后再看看焦慮水平是否下降。”沐春同意這個提議。
“但是我希望我痛苦的時候就能來找沐醫生聊聊可以嗎?”
一杯咖啡,說出自己的困擾對李牧來說,雖然沒有能夠改變現實的困擾,但是精神上的確是比來醫院之前輕松很多。
還有一種支持,這種支持是在公司甚至秋桐那里都無法獲得的。
走出醫院后,李牧給秋桐發了一條消息,問她中午是不是一起吃個午飯。
秋桐說中午約了朋友談點事,婉言拒絕。
怎么看都像是有什么心事不愿和李牧交流。
對這個妻子,李牧突然覺得好像從來都沒有真的認識過她一般。
李牧翻看秋桐的社交賬號,看見她曬的照片,依然是豐富且有格調的生活。
下午茶都能拍出大片的感覺。
但是那些高級的調色,大氣的拍攝視角,李牧看著有些犯暈。
就像是審美疲勞吧。
可是他愛著秋桐,他知道自己愛著秋桐啊。
李牧點燃發動機,離開花園橋社區衛生中心,沒有去公司,而是返回家中。
從醫院出來后,雖然沒有吃飯,但現在的李牧精神振奮,專注力也非常高。
將鞋子放入鞋柜,他像一條警犬一般,聞了聞客廳的味道。
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穿著拖鞋,直接走進臥室旁的浴室,白天的浴室能有什么叫他害怕的呢。
推門而入。
干凈、整潔,沒有脫毛膏的異味。
李牧猜想,大概是因為秋桐今天出門比較早,等李牧洗完澡之后,浴室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所以現在過去了兩個半小時,已經沒有什么味道。
如此說來,脫毛膏的味道難道真的和秋桐平日里使用的香水或者護膚品有關?
李牧摸了摸口袋,找到了沐春給他的玻璃瓶。
將瓶子放在鏡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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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張文文托著下巴盯著沐春看了半天。
“嗯,幻覺。”沐春漫不經心回答了一聲。
“難道不是他妻子有什么問題嗎?”
“你怎么和劉田田一樣,喜歡各種推測。”
“什么和我一樣,我聽到有人提我的名字我就來了。”劉田田蹦蹦跳跳站到張文文身邊。
沐春微微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重新打開抽屜拿出香水瓶。
“我們在聊幻覺的事。”張文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