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問道:“是秋桐嗎?”
房間里漆黑一片,沐春的聲音被黑色吞沒,女人的喘息聲從黑夜從浮現出來。
“秋桐!”沐春打開手機電筒,很快就看到了倒在客廳中拼命喘息的秋桐。
見此狀況,沐春立刻撥打急救電話,隨后查看秋桐的病情。
只見秋桐額間冒汗,身體顫抖,明顯的呼吸困難,抓著沐春的手好想抓著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痛,痛。”
秋桐勉強說出幾個字,全都是痛。
痛?痛有很多種,病人的痛也不是按照教科書來一一對應的痛。
痛這一個字可以對應很多病情。
秋桐的痛是胸痛,伴隨此刻的呼吸困難,最大的可能就是心臟痛。
莫非是急性心肌梗死?
沐春想到了一種極為危險的情況,按了秋桐的手腕,她的心臟正以每分鐘120次的速度瘋狂跳動著。
如果真的是心肌梗死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雖然秋桐還不到30歲,這種病也不常發生于30歲以下的年輕人,但是沐春也不知道秋桐是否有心臟病史,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詢問她。
如果真的是心肌梗死的話,那是非常危險的,心臟的血管被血栓堵住,就好像喝珍珠奶茶的時候,吸管被一顆珍珠堵住了,吸不出來又吹不下去,導致一口奶茶也喝不到。血管被堵住的時候血流就無法通過,遠端的心肌細胞很快會因為缺血缺氧而壞死。
要是短時間內壞死一大片,整個心臟都可能罷工。
心臟一旦罷工,發生嚴重心衰,很快病人就會一命嗚呼,心肌梗死九死一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沐春可不想秋桐死在自己面前。
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來看人死掉的。
“秋桐,別緊張,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救我,救我,救我。”
秋桐艱難地要求著,不停重復告訴沐春一定要救她。
人在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是充滿恐懼的。
秋桐現在的恐懼可以說和死過一次也差不了多少。
可惜沐春能做的并不多。
救護車十分鐘后趕到,幸虧是半夜,雖然救護車永遠都是不夠用的,但是道路非常暢通。
送到隅川醫學中心后,急診室的醫生很快做出和沐春一樣的診斷,“懷疑心肌梗死,如果真的是心肌梗死,就要盡快手術,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沐春:......
如果真的是心肌梗死,盡快疏通被豬豬的血管就是當務之急,這個時候,手術一般采用冠狀動脈介入的方法,人們常說的心臟血管支架就是一種疏通被堵住冠狀動脈的方法,這個手術片刻也不能耽誤。
但是沐春不是家屬。
給李牧打電話吧,雖然知道電話里要說的事情非常殘忍,也沒有別的辦法,秋桐的手術要是沒有家屬同意恐怕沒有辦法立刻進行。
沐春撥通了李牧的電話,電話響了多次,仍然無人接聽。
看來護士想到辦法讓他睡著了,這樣一來,沐春的電話就算打再多次李牧也不可能接聽。
他的確太需要休息了。
“你是不是家屬啊?”急診室護士著急地問。
“我是醫生,我不是家屬?”
“醫生?”
護士一臉茫然,夜間急診,又是心肌梗死這種病,護士絕對希望每句話都有足夠效率。
遇到一個醫生對于病人現在的狀況而言遠遠沒有一個家屬有用。
護士丁楓就差就沒有開口說,“醫生有什么用啊,要家屬啊。”
正在這時,心內科醫生走了過來,“您是沐春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