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
久歌擦干她臉上的淚水，將快餐盒塞到小丫頭手里。
但無論你是威逼也好，利誘也罷，鹿靈就只吃一半，將剩下的肉小心翼翼包好，塞到床褥底下。
干瘦的小臉上滿是幸福，“我長這么大，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肉！久兒姐，謝謝你。”
她很瘦很瘦，比久歌這副身體還瘦，笑得時候臉上一層一層褶子，像個沒有餡兒的包子皮。
那雙眼睛，卻很干凈很干凈，是久歌見過最干凈的一雙眼。
不，她的靈兒也是這樣干凈呢。
果然，是她呀。
“傻子，別笑了，幾塊肉而已，以后我會帶你吃遍這世間的山珍海味。”
此時的靈兒，只當是她的久兒姐在哄她開心，卻不知道有朝一日，她當真會將全世界的美味擺在她面前……
畢竟，久兒姐的處境比她還要慘。
她出獄后，最起碼沒有仇家，久兒姐卻……
“好。”可是鹿靈信任她，很信。
哪怕是天方夜譚呢？
*
午后驕陽掛在蔚藍長空，金色光芒灑遍世間萬物，每個角落。
卻唯獨照不亮，一棟黑灰色，帶著哥特式風格的建筑。
如鬼堡一般陰森可怖，就算熾陽也驅不散濃重的寒意。
“什么？死了？”
‘鬼堡’中，傳來一個男人暴怒的聲音，震耳欲聾。
門外，老管家打了個哆嗦，猶猶豫豫不敢進去。
大約是一個星期前，少主忽然把他叫到書房，問他是怎么‘照顧’監獄里那個賤女人的。
他當時嚇得不行，急忙矢口否認，表示自己對于監獄的事情一無所知。
少主卻把他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全部抖落出來。
包括老家主……
他全都知道了！
老管家又驚又俱，因為他深知少主對監獄里那個賤女人的感情。
只有他自己看不清而已！
知道他如此折磨那賤女人，還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然而，令人震驚的事，少主知道這一切后，并沒有想象中的暴怒。
他甚至……笑了。
那笑容怎么說呢？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那一刻，老管家忽然覺得少主變了，雖然以前他也是陰翳沉郁的人，但有軟肋啊！
一個人既然有了軟肋，就代表他心底里還是柔軟的。
可那一刻，老管家忽然發現，少主變成了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他說：“杜管家，你之前的‘照顧’不夠妥帖啊，要更加盡責地‘照顧’唐家大小姐，對不對？”
他的女兒杜禾被她害死，那就得千倍百倍地償還！
死？
太便宜那賤女人了。
就讓她受盡千刀萬剮，被肢解后，再挫骨揚灰下、地、獄！
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牙齒卻咬得吱吱作響。
聽得人頭皮發麻……
可這不正是老管家一直所求的？
他親自找上典獄長，讓她更加好好‘照顧’那賤女人，她身上有兩個腎呢，另外一個留著也是多余。
就，割了吧。
可是怎么也沒想到，腎沒割成，和那賤女人同一個牢房的犯人，卻全部死了！
老管家徘徊在門外，不敢進去，似乎都能感受到里面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