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印象剛好一點，他又恢復那般陰沉憂郁的模樣，顧飽飽很無奈，其實趙宥乾挺好看的，身段修長挺直，略偏清瘦，眉秀鼻端，就是氣質不太討喜，所以初見的時候她帶了點偏見。
“你去醉仙樓，也想做這個嗎？”
顧飽飽拽起自己的小裙子問他，之前那身臟了，她換回了二哥繡的小錦鯉裙。
她其實有些為難，已經和賀芝云合作了，她給的待遇不錯，可現在有師父這層關系，跟趙宥乾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比賀云芝親密。
“當然。”趙宥乾答。
生意人，誰不想多掙一筆，他有這么大一家子要養活，說不準哪天又出什么事。
“那你就好好談嘛。”顧飽飽不滿道。
“我好好談了呀，是他們先擺譜的。”趙宥乾大驚，他那天進門可是客客氣氣的。
顧飽飽又回想了一下當天的細節，好像的確是這樣的？趙宥乾打招呼，賀芝云沒接話，周掌柜更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小手一拍有了答案，“你肯定是以前得罪過人家。”
“這我哪知道去。”趙宥乾也想不通。
他正尋思呢，顧飽飽突然踮起腳尖，臉湊了過來，扒在他身上，端詳了一會兒然后說：“你照照鏡子就知道了哦。”
趙宥乾剛要答話，顧子溫走來抱走了自家小妹，“吃飽了別亂跑。林大夫不是每回都能找到你的。”
他說完，瞥了一眼趙宥乾，他不放心這個人，飽飽跟他有什么可聊的，還擺著一張臭臉，飽飽也受得了。
趙宥乾仰頭喝了口悶酒，告訴自己習慣了。
“飽飽，嗝，你比，別管他，他，他就那個樣子。”
林大夫高興，咕嘟咕嘟下去了幾壇子，此時是打著酒嗝，舌根子也麻了，說話磕磕巴巴。
“顧，顧家，小兄弟，今兒的事，對，對不住了。但宥乾這孩子不壞。就是，眼睛，眼睛上有點毛病。”
馮大柱也是面紅耳赤，手舞足蹈地接著林大夫的話說。
“馮叔！”趙宥乾低吼一聲。
“多，多大點事。來，喝酒。”
趙宥乾見馮大柱酒已經上了頭，沒辦法溝通，扔下酒杯走了。
“大哥，你放我下來嘛。”顧飽飽撒嬌祈求。
“放你下來又要亂跑。”
“我又不是亂跑被人抓走的。”她嘟囔一句。
老爹還說什么坐在這個位置，誰都別想傷害你，她原以為是個比喻，沒成想是真要坐到那個位置，嗨，算了，自己寫的人物沒得挑。
最后顧子溫實在拗不過她，只能一再交代，不要跑太遠，有事大聲喊，大家都在呢。
顧飽飽嘴上好好好，腳下溜的比誰都快。
追到了露臺上，趙宥乾正靠著欄桿，眼簾低垂，月光給他染上幾分柔和的朦朧，卻也照清了他眼里的失意。
都快走到跟前了，冷風一吹，顧飽飽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算了吧，自己這見不得人難過的毛病怎么又犯了。
她還在糾結，渾然不知趙宥乾已經發現她了。
“上面很冷，下去。”
聽起來像是命令，趙宥乾卻說得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