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耳光，勢如破竹！
“萍兒？”李嬸驚呼。
李萍對著自己有些紅腫的右手呼了一口，“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
李家大姨打歪的頭慢慢轉回來，還是一臉不可置信。
下一秒就是暴怒，“我是長輩，你敢打我？”
她揚起了手，眼看著巴掌就要落在李萍臉上，顧家幾爺子動了，連顧飽飽都沖了上來。
但是有人更快，只見李嬸一把抓住她逞兇的手甩開，反手就又是一個耳光。
這一聲就不脆了，李嬸打的又急又狠又快。
她將李萍護在身后，張了張嘴，卻是哽咽的說不出話，閉眼吸了口氣，把臉埋下，埋的很低。
只有顧飽飽和顧子義能看到她的神情。
李萍抱住李嬸，臉貼她背上，都是極力壓制著自己的顫抖。
顧子義努著嘴眨巴著眼睛，他只能感受到李嬸和萍兒姐姐的難過，想上前安慰安慰。
顧飽飽攔住他，自己也撇開頭，不忍再看，實在太難堪了。
低沉的氣氛彌漫在幾人之間，只有李家大姨披頭散發，暴跳如雷。
“好啊，女肖母，你就是這么教她……”
她罵著像個瘋子一樣沖過來，撕扯母女倆，被一擁而上的顧家父子摁在地上。
“你們一家！伙合著外人欺辱自家人！當初就該讓娘把你賣掉……唔，唔……”
摁是摁住了，她動不了手打不了人了，可她那張嘴還是喋喋不休，幾爺子相互看著都是一臉為難，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還是顧飽飽走了過來，脫下自己的鞋襪就塞進了她嘴里。
什么時候了，也顧不上思考合不合適了，這種破爛事，都撕破臉了，面子也沒了，再讓她有的沒的罵兩句，底全掀了，李嬸在村里還怎么過。
可這么個玩意怎么辦呢？
回頭看看，李嬸臉色煞白已經癱軟了，上氣不接下氣，全靠李萍撐著。
“打死她！”
爆呵聲從院外傳來，李叔姍姍來遲。
他進了舉起鋤頭，對著李家大姨就砸了下去。
“不，不！”李嬸搖著手大呼。
“高義！高義！別，冷靜一點。”
顧弘毅喊出李叔的名字，一手壓著李家大姨，一手推著鋤頭。
“李叔。”
顧飽飽扯了扯李叔的衣擺，李叔低頭一看，一咬牙收了鋤頭扔在地上，雙手捂上了臉，手指緊緊摳著自己的頭。
還有兩個孩子在這，打死她是不可能了，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早叫你和這種東西斷了往來，你偏不。”
這話是對李嬸說的，她不作答，也不知是覺著沒臉回話，還是難受的說不出話。
“非得讓她把我們家作散了不可。好，好，今兒咱倆便斷了關系，萍兒跟著我，我也不愧你，你拿著家里剩下的銀錢，和你姐姐回去，愛怎么給怎么給，愿怎么讓就怎么讓，總歸我們父女倆眼不見心不煩。”
他說到最后像是沒氣力，一字一頓。
李嬸下唇都咬破了，拼了命的搖頭，卻不敢出聲反駁。
“爹！”李萍顧不上難受了，這話就是讓她沒了娘啊。